林晚星望着许砚冰解开衬衫纽扣的手,每道疤痕都在晨光中发亮:左肩的月牙形是月球碎片划伤,腰侧的细长痕是土星金属架碰撞,此刻随着呼吸起伏,像极了她们在木星表面看见的红色风暴。
“别害怕。”许砚冰忽然停住,指尖捏住她紧张到发白的指节,“我们可以慢慢来,像调试新钢琴的琴弦。”
她的额头抵着林晚星的,冷灰色瞳孔里倒映着对方泛红的眼角,“还记得在土星琴房,我们第一次合奏《星轨》吗?那时你踩错踏板,我却觉得,那是最动人的变奏。”
林晚星突然笑了,环住对方的脖颈,将自己完全贴进那片带着疤痕的温暖。
许砚冰的吻落在她锁骨的胎记上,像在亲吻属于她们的宇宙坐标,舌尖扫过陨石项链的坠链时,她忍不住战栗。
那是比任何骨传导器都直接的震动,从皮肤下的血管,直抵心脏的共振腔。
时间在交错的呼吸中失去刻度。
当许砚冰的手指抚过她后腰的敏感点,林晚星听见自己发出破碎的呻吟,像琴键被按响的尾音。
这人总能精准找到她的共振频率,就像在练习室的无数个夜晚,她总能听出她弹错的那个音,然后用自己的琴键补上。
“看着我。”许砚冰的声音沙哑得像被揉皱的乐谱,指尖停在她腿弯处,等待着她的回应。
林晚星睁开眼,看见对方额角的汗珠落在自己胸口,耳后的银色纹路因激情泛着微光。
她突然想起在火星基地,她们隔着防护服击掌,看见彼此眼中的自己,比任何星星都明亮。
“我在这里。”她勾住许砚冰的脖子,主动迎上那个带着咸涩的吻,“一直都在。”
肌肤相亲的瞬间,所有的防备都化作绕指柔。
许砚冰的动作比在琴键上更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在弹奏一首只属于她们的狂想曲。
每个音符都带着十年的思念,每个和弦都藏着宇宙的回响。
当林晚星感觉自己被托离床铺,模糊间看见床头的合照:十八岁的她们在练习室比耶,身后的破钢琴上刻着“星冰永昼”。
“砚冰……”她的呼唤混着喘息,在许砚冰咬住她耳垂时变了调。
这人低笑出声,震动着传到她的骨髓:“现在知道,为什么我总说你的声音是最好的泛音了?”指尖划过她汗湿的脊背,“比任何乐器都动人。”
高潮来临时,林晚星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母星娱乐的监控探头、月球基地的陨石琴键、雅安孩子们的笑脸、还有昨夜许砚冰在她掌心写的“爱”字。
她紧紧抱住眼前的人,感受着对方在她耳边的呢喃,那些没说出口的誓言,都化作身体的共振,在晨光中荡起涟漪。
事后的拥抱格外安宁。
许砚冰的手指在她背上画着五线谱,林晚星数着她心跳的节拍,忽然想起在土星写的共振公式。
原来最完美的频率,从来不是计算出来的,而是两个灵魂,在时光的琴键上,彼此磨合出的专属节奏。
“以后每年的今天,”许砚冰吻着她汗湿的发梢,“我们都要重新调试彼此的共振频率。”
许砚冰忽然轻笑,“比如现在,我发现你的尾椎对C大调特别敏感,而这里……”她的指尖划过林晚星的腰窝,“是降E调的最佳共鸣点。”
林晚星红着脸捶打她,却被抓住手腕,吻落在掌心的茧上:“别害羞,钢琴家最需要了解自己的乐器。”
许砚冰忽然正经起来,“其实在NASA的报告里,我们的生物电数据早就是完美共振体,但我更喜欢你真实的样子!”
“ 你弹错音会吐舌头的样子,紧张时会揉耳垂的样子,还有……”
“还有什么?”林晚星仰头望着她,发现许砚冰的眼镜不知何时歪了,冷灰色瞳孔里盛着满满的她。
“还有,”许砚冰低头,在她唇角落下轻轻一吻,“在我怀里时,会像小天鹅一样蜷缩的样子。”
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是江月的紧急视频。
许砚冰咒骂一声,却被林晚星按住:“先别接。”
她环住对方的腰,将脸埋进温热的颈窝,“今天是属于我们的共振时刻,任何杂音都该静音。”
许砚冰低笑,果然关掉了手机。她的手掌顺着林晚星的脊背上下抚摸,像在安抚一架刚调好音的钢琴:“还记得在地球的第一首合奏吗?《小星星》,你弹错了七个音,却让我听见了最亮的星。”
“明明是你弹得太严肃,像在弹安魂曲。”林晚星抬头,鼻尖蹭过许砚冰的下巴。
“但我最喜欢的,是你每次弹错时,会偷偷看我的样子。像怕我生气的小兽。”
两人相视而笑,晨光在她们交叠的腿上投下琴键光影。
那些曾以为遥远的宇宙浪漫,此刻都化作怀里的温度,化作对方眼中的人间烟火。
林晚星忽然明白,所谓永恒和弦,从来不是完美无缺的乐章,
而是两个灵魂,愿意在彼此的生命里,奏响所有的快乐与疼痛,信任与依赖。
“砚冰,”她轻声说,“我爱你。”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说出这句话,在十年的暗恋与等待后,在无数次危险与共后。
许砚冰的身体猛地绷紧,随即化作绕指柔,将她抱得更紧:“我也爱你,从练习室的第一声琴响开始,到宇宙的最后一颗星熄灭为止。”
窗外的阳光渐渐浓烈,而床上的两人,仍沉浸在属于她们的共振世界里。
在这里,没有宇宙的浩瀚,没有阴谋的阴影,只有彼此的心跳,彼此的呼吸,和永远未完待续的,关于爱的狂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