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撞到我了~”那人高大的身影将萧若罩住,像一只被狮子压制住的小猫,那人贴的太近,萧若无法动弹,酒气扑了他一脸,恶心的气味让他只想躲开。
“对,对不起,请您放开我。”萧若挣扎着想从旁边离开。
他不明白这人为何这样,但他能清楚感受到这人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那人听完确实放开了手,但身体还压着他,腿插在萧若的双腿中间,抵着柱子,不让他逃。
“对不起,撞疼您了。”萧若只能继续道歉,侧过头不敢去看他的样子,眼前的男人比那些鬼东西可怕多了。
“没关系,我可以撞回来,多少钱?”粗粝的手指擦过他的脸颊,接着向后拉扯住他的头发。
“什么?”萧若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被拉扯的好疼,瞬间洇湿了眼角。
“啧啧~瞧这乖巧的小模样,嗝~比里面的都漂亮,我问你,陪老子一夜要多少钱?”那人粗哑的嗓子,黏腻低沉的说话,打着酒嗝凑到萧若小巧的耳边:“伺候的好,我可以让你今后都只属于我,不被他人使用。”
“我为什么要属于你?”萧若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拧起眉毛,生气的看着眼前人,它有着和白宿一样英气的眉骨,可眉骨之下却是一双浑浊的眼睛,肮脏的视线,是如此的让人讨厌。
“我,已经道歉了。”萧若握紧拳头,他感觉很不舒服,他奋力抵着那人靠近的胸膛,却毫无作用。
“嗯~好香啊!你这点力气也就够擦擦脂粉了,待会儿,老子能让你飞起来。”那男人言语暧昧,言辞轻薄,他想钳住萧若的手腕压到他头顶,可手心却突然像被什么灼烧一般刺痛。
“嘶~”他吃痛的转变了脸色,气急败坏的举起拳头,可那拳头却迟迟落不下去了,他感觉自己的手腕和双腿都有些乏软。
“怎,怎么回事?”他小声嘟囔一声,声音都不似刚才洪亮,四肢有些不听使唤。
萧若很想离开这里,想像烟一样,乎的散开,恐怕就只差一阵风了。
“我这是迷了魂了?”男人努力的想要找回对身体的控制权,可他越想动弹,身体越是瘫软动弹不得。
此刻,原本的压制关系对调,高大的男人甚至连身体都无法动一下,只能屏息等待。
“呼延公子,您怎么在这儿醒酒啊!”一个容貌艳丽的女人闪了过来,柔和的双手附上那男人的拳头,飘逸的衣衫因匆匆而来的动作摆动着。
浓烈的香气瞬间在两人之间弥散开,她轻而易举的挤进来,将萧若和那男人间,拉开了距离。
她身上的香气很特别,带着危险又致命的吸引力,是很有攻击性的香气。
萧若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觉的受到威胁的那一瞬间自己似乎进入了某种虚无,要消散一般。
我刚刚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女人高亢的声音打断萧若的胡思乱想:“过来呀,你们几个,都说想见呼延公子,今儿真见到了,怎么就被公子神威镇住了似的。”女人回头的间隙瞥了萧若一眼。
又过来的几个少女,脸上似在笑着,眼神却是惧怕的,小声的问着公子好。
粗鲁的男人晃了晃头,清醒了不少,刚刚大概是酒劲上头了吧,他匆匆的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稳了稳心神,强装镇定的打起了招呼。
“花月娘子来了,也是难得的,不过今夜,我就要他,你看,一把都能掐出水来。”那男人做了个收拢手指的动作,一脸醉态的痴笑着,指着花月身后的萧若。
全然忘记了自己还有些发抖的双腿,差点失去了知觉。
“既是难得,公子还不要花月,怕不是说的假话。”花月假做气恼模样,随即转过身来瞧萧若。
细长的凤眼灵动的转了转:“倒是个清隽的模样,哟~瞧我这眼神,吃醉了酒不成,这不是白家三郎么?”女人拿着丝绢的手捧起萧若的小脸,温柔的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珠。
听她亲切的语气,萧若正奇怪这姐姐怎么认识自己,但听他称自己白家三郎,原来是认错人了。
“呼延大爷~这恐怕不成,白小公子,可是我们这的贵客。”花月娇俏的趴在那男人的耳边嘀咕着说了什么,那男人皱起眉头,兴致顿无。
“来人,着轿子,给咱们白小公子送回去。”花月说着扫了眼萧若。
“谢谢。”萧若小声道谢,不是认错人了,是这个叫花月的女人在帮他解围,她眨了眨娇若春水的眼睛。
看着萧若走上轿子,那男人才肯罢休,转而想要报复什么似的,狠狠用力一把揽住花月的细腰,大笑着进了花楼。
萧若坐在轿子里,稳了稳心神,果然,有时候人比鬼要可怕得多的多。
轿子,吱嘎吱嘎的走着,从热闹之地走到寂静的街巷,似有若无的风从小小的镂空窗子吹进来,似乎吹动了轿帘,又似乎静止不动。
就是这样的风带来了街上的气息,从繁华的烟火气到湿润的泥土味。
“我也不想惹麻烦的。”萧若小声嘟囔着,他想不通自己已经诚恳的道歉了,那人为何还要那样粗暴的对待自己。
而自己似乎总是很容易惹上麻烦,是不是因为我太像一个异类。
“哈~~~~~”不知从哪传来低微的一声叹息。
萧若吓了一跳,谁在说话,他屏息听了一会儿,正当他以为许是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