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宁被他按在怀里动弹不得,耳尖被裴砚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撩过,敏感得有些发痒。
他倒也不是觉得理亏,只是好汉不能逞一时之勇,而且他也怕裴砚真要实施什么“酷刑”,于是把脑袋都缩了一点,耳朵贴紧脑壳,尾巴小幅度地扫动两下,爪子轻轻蹬在裴砚的手臂上,发出软软一声:“喵……”
可这一声“喵”完之后,他心里又觉得说不出的羞耻。
“……现在知道错了?”
“咪……”
裴砚目光一凝,手指撩过他背上的长毛,低声问道:“为什么要联系他,嗯?”
有那么一瞬间,陆聿宁还以为裴砚要发现自己的身份,窝在他的怀里不敢动弹。
毕竟该丢的不该丢的脸今天都在裴砚面前丢尽了,这辈子的黑历史都没这一天积攒得多。
但显然,裴砚并不打算放过他,自顾自地往下说道:“他有个和陆聿宁的双人舞台。”
“《破晓之星》第三期,陆聿宁选了原创组,和江临舟组了队。那场公演他们拿到了现场投票的最高分……在我和他的cp出世之前,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他们的cp粉……”裴砚漫不经心地用陆聿宁的绒毛打了个卷,可声音却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一般,“怎么办,好嫉妒。”
“喵?”
嫉妒什么?
十八岁的陆聿宁热烈又张扬,身上披着的外套随意一挎,露出内里的黑色无袖和白皙漂亮的精瘦臂膀。
挂在脖子上的银饰丁零当啷地响,捧着麦高唱出歌曲高|潮时,下颚和脖颈拉开一道凌厉又脆弱的弧线,淌过喉结的汗水都在发光。
渴得让人发狂。
可是下一刻,与他身影交错、光下对望的是别人,他眼里所有的星光都不属于他。
裴砚不受控制的信息素再次逸散,这一回陆聿宁却连反抗的心都没有,只是脑袋有些发懵地想:啊?
“陆聿宁说江临舟是他为数不多合拍的搭档,所以很喜欢和他合作。”裴砚的声音慢了下来,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也很喜欢他吗,雪饼。”
但他似乎也不指望一只猫能给他什么回答。
裴砚忽然抬手,不疾不徐地拍在了陆聿宁的屁股上。
“啪”的一声不大不小,落点精准,力度恰到好处。
陆聿宁整只猫瞬间僵住了,尾巴“唰”地一甩,脑子像被电了一下,炸出了好几个“嗡”。
“喵……!”
“啪。”
“……唔、喵嗷……”
从第一下的惊愕,再到第三下,陆聿宁的脑子已经不足以处理这些庞杂又陌生的快感。他一时之间没想到反抗,因为每一下落在手上的触感都让他本能地颤了一下,腰也不自觉地往下塌。
猫的神经末梢极其敏感,尤其是尾根附近,被人拍一巴掌,几乎等于把敏感点按了开关。陆聿宁耳朵倏地热到发烫,毛都倒竖着,偏偏那阵酥麻还顺着脊柱一路窜进大脑,让他忍不住弓了弓背,爪子下意识地踩了几下。
更要命的是——
快感一阵又一阵地从尾骨攀上,像有电流钻进神经,窜上耳根和喉咙,让他不受控制地低叫出声。
而且偏偏、偏偏那声音不是抗议,不是求饶,而是……
含糊、发软,甚至在尾音上带着一点点打颤。
色|气得不合时宜。
陆聿宁感觉浑身都要烧起来了——但裴砚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依旧一本正经地履行他的惩罚:“你是我的猫,不要喜欢他。”
话落,又抬手连拍了好几下。
陆聿宁被刺激得身体发抖,屁股高高抬起,尾巴都蓬松地炸了开来。
“喵……嗷呜!”别拍了混账!
可这点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不是愤怒也不是哭,是……一种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像喘一样的娇。
“不准再动我手机。”裴砚的声音低了些,凑近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气息带着水汽和他身上的薄荷香,一起糅进陆聿宁的脑壳里,搅得他乱七八糟。
“也不准再跟别人乱叫。”
陆聿宁脑子一团浆糊地叫了一声,声音细细软软、没骨头似的飘出去,反应过来后自己都觉得羞愤得要死。
下一秒,他的尾巴“啪”地卷了起来,死死护住屁股,整只猫崩溃地挣脱裴砚的手,像疯了一样冲进床底,半点头都不肯再露出来。
我完了,我不是人了,我现在是只变|态猫。
陆聿宁把自己挤进床底深处,身上的毛炸得四仰八叉,一颗心跳得比音箱里的重低音还要沉重。
他的脑袋埋进尾巴里,试图屏蔽记忆里的那几声呻|吟——
不对,那是猫叫!
是本能,是猫的生理机制,和他本人没有半毛钱关系!
陆聿宁强迫自己冷静,但羞耻与悲愤交织得太深,大脑混沌得像要烧坏了似的。
耳边传来裴砚逐步靠近的脚步声,他抬起眼,看着裴砚在床边蹲下,撩开了床裙朝里面望了过来。昏暗的光线下,他的那双眼睛好似一汪幽潭,看不见第,又浮动着清亮的光。
“雪饼。”裴砚喊了他一声,“生气了?”
陆聿宁“哈”了一口气。
走开啊你!
“我已经很轻了,把你拍疼了?”
裴砚家的床不是很高,为了能方便看到猫,他的上身俯得很低,189的个子,堪堪挤在了窄缝里,看起来委委屈屈的。
但陆聿宁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刚刚打自己屁股的事,根本不会有半点的心软。
“爸爸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陆聿宁死死地瞪着他,又“哈”了一声。
你是谁爸爸,你再说一句?
裴砚似乎想伸手进来碰它,陆聿宁立马弓背一窜,刺溜一下跑到了另一个方向。
“好,不碰你。 ”裴砚有些无奈地说,“我给你开个罐头,别生气了?”
陆聿宁白了他一眼,骂道:谁要吃你的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