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克对着一脸和蔼的安东瑟瑟发抖,自己在他眼里好像真的是儿子,他想错了,这变态不在意妻子出轨,又或许有更严酷的手段。
不能让怪人发现自己不听话依然心怀恐惧,布洛克只好缓缓松开手放开棍子,然后露出了一个强撑出来的笑容:“好的,爸爸。”
安东把卷刃的砍刀随便丢在一边,把小孩抱进屋子里,他看到自己的“妻子”正和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两个人浑身是汗,看起来正在做一些需要体力的运动。
苦主抓奸吗?
他并不关心他们发生了什么,对自己的“妻子”出轨也没有感觉,他抱着自己的瑟瑟发抖的“儿子”,忽然间觉得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
…当然不对劲。
亲眼看着这一屋子的闹剧,安东完全生不出任何别的心情。
“妻子”出轨,“儿子”反目,自己“家暴”,这些事太荒诞了……
这不该是他的人生,他的伴侣也不会出轨。
安东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好像是一个行走的杀戮机器,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摧毁,但不该是这样,他艰难的想。
自己是人,人应该拥有更加复杂而合理的情绪,而不是对眼前一切毫无反应。
他忍住头晕眼花的不适,强行思考,也许是命运眷顾,在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里,曾有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将这枚狼首戒指迅速套上他的无名指。
后面发生了什么,安东想要看清,可只是一瞬间,又被乱七八糟的其他信息干扰。
条件反射触及到手指的戒指,这让他好受了些,安东抓住了关键点,不论如何,得想办法找到给自己戴上这枚戒指的人。
至少要先弄清楚那是谁。
现在安东无比笃定,自己的伴侣绝不可能是床上的妓女。
也绝不会是一个贫民窟小子的父亲。
…
没有理会尖叫质问的妓女和躲进床底下的布洛克,安东转身去捡起刀。
脑子里的东西太少了,他想,也许他是个战士,记忆的起点是海滩,军装已经有些腐朽,他应该在水里泡了很久。
小孩和那些敌人不认识他的脸,说明他不是什么大人物。
安东几次简单尝试下来发现,只要不去深入思考未知的或是被遗忘的东西,怪异的痛苦与幻觉就不会找上他的脑子。
“好累。”嘀咕了一声,他的大脑在这种无依无靠的孤独时候开始高速转动,现在不像以前,现在没有人会照顾他,只好自己努力想办法。
哎...所以以前有人照顾他吗?
布洛克是不是他的儿子,并不重要,自己人生地不熟,没有证件,也许自己需要一个身份,这个身份可以是布洛克的父亲。
证件…是什么?
还好多元宇宙里这种基础信息随便哪个世界含义都一样,这次调取信息非常轻松,还没感觉难受就成功了,安东揉了揉脑袋,为自己的处境想出一个粗糙的计划。
人生地不熟的,没有关系,忘记了关系,那就创造关系。
没有身份,忘了身份,那就去抢别人的身份,需要什么抢过来就完事。
男人漠然的目光投向屋里警惕的三人,眼里带上杀意,正好,门外的知情者已经灭口得差不多了,先要到证件,再处理掉这两个。
自己就能挟持小孩,完全拥有他父亲的身份。
有效的身份和能证明身份的家人,在自己找回自己真实身份前,能避免很多麻烦。
右手的戒指又有些发烫的幻觉,也许有人会不赞同,但那又如何。
现在没人能阻止他想做的事。
…
屋外醉醺醺的赌棍拎着空酒瓶回来了,进门就找老婆孩子要钱,布洛克看了看脑满肠肥的亲爹,又看了看拿着砍刀,自己各种意义上的新爹…
布洛克果断叫亲爹:“爸爸——”
私密马赛爸爸酱,如果要嗝屁,请你先走一步吧。
安东盯着眼前陌生的男人,他记不起来任何关于这个男人的事,也没有任何触动,这是个陌生人,从他身上的酒气和血味可以感受到。
这个家伙不配做自己未来养子的父亲。
好吧,以上都是借口。
安东只是就自己目前不知沦落何地无依无靠无牵无挂连记忆都残缺不全的处境,做出一点小计划,他需要一个有依据的身份。
没有理会老朗姆洛的疑惑,安东一刀砍了他的头。
就是这样,刀与脆脆滑滑的喉咙接触。
好熟悉的感觉。
…
哪怕刚才那一嗓子亲亲热热的爸爸,目的就是想借安东的手除掉压榨殴打他们母子的赌鬼爹,小布洛克看见亲爹的头从脖子上掉在地上的一幕,还是一屁股腿软坐下尿了裤子。
从小生活在这种地方他见识过很多贫民窟□□烧杀抢掠,但今天的事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