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担忧他的安危,才留了下来?陆江美滋滋的。
但是,不在房里,去哪里了?
王知文奇怪的看他一眼,“我还有事要问他呢。”
陆江心里打了个突,“什么事?”
“当然是小欢的事。”
果然。
他在这等着呢。
陆江立刻回道:“他能知道什么?”
王知文神秘一笑,“他送你一趟,我不好冷落了他,当然要闲话几句,先替你朝他道谢一番。他就说他叫崔玉折。我一想,崔玉折何许人也?不就是一年前你陪同他一道去除妖的那个!崔扬戚师叔家的。”
“这就巧了!我算算时间,那可不就是小欢母亲怀上小欢的时候?你老实告诉我,小欢母亲是不是你这次出行遇到的人?”
陆江惊道:“你乱算什么?”
王知文瞅瞅陆江的脸色:“稍安勿躁。虽然你一时敷衍了师父,可师父其实担心得很,要我问问你小欢身世,他催的急,你又总是不说。你是不知道师兄我有多难做。可算是叫我逮着崔玉折了,我一见他立马想起这事,就问他了。”
其实在王知文心底,这根本不叫做事。
陆江反正也大了,他就算做出再出格的事也不好说他,况且,他自己能负责。
小孩子也被他养的白白胖胖、干干净净。
何必揪着之前的事不放?
若陆江是个姑娘家,出去一次,不明不白的怀了身孕,王知文再是懒得理事,也要替师妹出这个气,断断不能让她白受委屈。
至于师弟……他真是一点也不想管。
可师父心里面打着个主意,他总想问清楚是哪家的姑娘,看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年纪大了,就爱看和和美美的,想着若陆江与那女孩还能凑成一家,再好不过了。
陆江真恨不得再晕过去,好过听他说这些糊涂话。可他又知道师父、师兄都是在关心自己。
不然,谁爱意多管呢?
只是他谁都可以问,就是偏偏不该问崔玉折。
陆江:“他怎样说的?”
“你放心。我变着花样问来问去,他只说不知道,逼的急了,反而沉默不语,我也不能严刑逼问呀,他守口如瓶,我什么也没问出。”
他的语气大为遗憾,陆江心中却松了一口气,说:“你把他当犯人吗?他什么都不知道。”
王知文推推碗,示意他赶紧喝药,“喝呀,说话呢也不耽误你喝药,马上药凉了。真是不省心,如果崔玉折是我师弟就好了,看着乖巧,总不会搞出个孩子回来惹师父生气。”
你若真让他当你师弟,知道真相后只怕更加惊诧。
陆江默默喝着药。
忽然,门开了。陆江忙抬起头,看向门口。
果然,崔玉折走了进来,他先是看了眼在床上的陆江,继而转向王知文,说:“师兄,我要走了。”
他刚踏进门槛,后面一连串跟了好几个小童子,都是陆江的师侄。
王知文还没说什么,他们已经纷纷道:“师叔,不准走!”
“师叔,你还没讲完祭堂的事情呢,别走。”
“留下来吃饭呀,我们山峰上的饭特别好吃。”
“对呀,还有醉月白,陆江师叔放了好几瓶,你留在这,让他请你喝。”
师侄们围在崔玉折左右,前前后后都是人,其中身量最高的也只到崔玉折腰部,他们一迭声说着话,说的又快又急。
这几个孩童性情活泼,平日里就爱热闹,这回学宫出了个不同寻常的大事情,就连陆江师叔都受了重伤回来,他们当然要问一问。
只可惜,陆江伤重昏迷,王知文又没亲临现场,都不能给他们讲。
当然要围着崔玉折问个不停。
他们只把这当做故事,就同话本上的一样。可却不知道学宫为此死了多少人。
继续缠着崔玉折不放。
可这样的事情并不适合他们听。崔玉折也不是会讲的人。
但他面对这些幼童,倒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脸上少有的露出几分窘意。
王知文非但不解围,反而哈哈大笑:“你就留在这吧,一会再走,我可是很喜欢你呢。”
陆江默然无语,注意到人群里没有小欢的身影。
平时都跟着大鱼一起玩的。
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