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邻桌几人一拍桌子,霍然起身。他们手上拿着各样兵器,分散冲出,有一人却留了下来,脸上浮现出狞笑,抓着狼牙棒就朝陆江这桌袭来。
“学宫的小崽子们!”
学宫中竟混入了这么多敌人!
一个年幼的师弟站着不动,似乎已经呆住了一样,嘴里抖出来颤音,“我是学宫……子弟,你怎敢动手……”
陆江一跃而起,拽住这师弟衣领,将他狠狠摔向身后,喝道:“别说废话,还不快走!”
同桌几位弟子也已回过神来,一人接过小师弟朝后退去,其余几人咬牙拿出武器要与对方抗衡。
此刻局势大乱,他们不过外门师弟,留在这也是徒增伤亡,陆江一剑杀了这拿狼牙棒的敌人。
“你们快离开这里,自保为先,若有余力,可前去诸峰通知各峰长老,西广场有变。”
外门弟子本就学艺不精,片刻功夫有几位已是腿软脚软,自知再留下来也是无用,便互相搀扶着离去。
他们这里本就是西广场的边缘处,除了邻桌乃是敌患外,竟无人注意到这里。那群人只看这边坐着一群年轻弟子,便掉以轻心,仅留了一个使狼牙棒的留下,自然不会是陆江的对手。
倒叫这几位师弟顺顺利利退出了。
西广场内气氛愈发紧张。身着统一白色制服的乃是学宫子弟,除了一些年纪小的外门子弟,皆纷纷起身,握紧武器。前来贺礼的其余门派不想卷入其中,则试图从广场离开。
却已经晚了,场中气氛愈发紧张。
突围谈何容易,这些人看似普通,下手却狠辣无比,武功更是高强。
底下如此混乱,云霄子已站了起来,几步踏出,腾空至天上,正与黑衣人相对,他面容严肃,沉声道:“这是你与学宫的恩怨,何必带这么多人来,祸及他人?”
此人笑了一声,“我若孤身前来,这么多人,我要如何应对?我还不至于如此托大。”
本以为来人单枪匹马不足为惧,却没想到他竟带了如此多手下,且数量众多。
他手持长剑,踏步上前:“玉剑屏前来领教,还望掌门不吝赐教!”
玉剑屏?此人是谁?
陆江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既然曾是学宫之人,陆江总该知道的,莫非他叛逃时间早,学宫又从不提起,以陆江的岁数,理应不知。
玉剑屏面对云霄子这样的宗师般人物,竟丝毫不惧怕,还有几分挑衅之意在其中。
以他的实力能与掌门对峙,应当声名远扬才对。
玉剑屏话音未落,已纵身攻向掌门。掌门挥掌相迎,双掌相交的刹那,昏暗的四周骤然明亮,又瞬间归于黑暗。
显然,这玉剑屏是敌手中的佼佼者,敢单挑掌门,绝非泛泛之辈。
西广场本有两三个长老在此,一看这般情景,就想上前相助,玉剑屏环视一周,剑尖指着云霄子,嗤笑:“偌大一个学宫,莫非要以多欺少?”
掌门抬手示意:“你们都退下。”
玉剑屏冷笑:“这还差不多。”
几位长老道:“掌门!”
云霄子:“不必多言。”
长老们见劝不动了,皆从高台跃下,跃入人群之中,斩杀敌人。
放眼望去,场上十有一二竟都是包藏祸心之人,此刻祭坛现场多是年轻弟子,而其他长老不知何时才能得到消息赶来。
这几位长老一加入战局,众人精神一振。可不过片刻,竟又有几个厉害人物出没,目标明确,只与长老纠缠,三五人对付一个长老。
长老各自应战,自顾不暇,分不出精力照应弟子。
西广场潜入了这么多人,其余诸峰能安然无恙吗?
陆江心急如焚,想飞奔回积雪峰,查看状况,可此刻西广场又情势危急。
转念一想,这群人必是借着观礼的由头,伪装成名门正派潜入进来,能够活动的范围仅仅只有祭祀的几处场地,后面诸峰是不能进入的。
况且,师父和师兄二人无事是不会轻易出峰的,有他二人在,一般宵小也翻不起风浪,两处对比,还是西广场更为危及。
陆江在心中想了一番,手上却从未停过,他握着云狩,剑锋扫过,几个纵身便斩杀数人。
他不知崔玉折到底回了逍遥峰没有,隐隐挂念。
陆江刚解决一个敌人,却见前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禁惊呼:“师弟!”
广场上惨叫声、刀剑相交声吵杂,崔玉折自然没有听见他这一声呼喊,也没有回头看他。
陆江脚尖点地,似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过去,急声又喊道:“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