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涧深听完溪涧月说的这番话,看到他目光中的清澈和坚定,内心不由得有些震动。他的嘴角慢慢出现了一个上扬的弧度:“所以,为了感谢那个提醒你的人,你就把这个送给她了?”
溪涧深说着将一块玉佩放到了茶案上。
溪涧月见到那玉佩,眼中顿时绽放出惊喜的光芒。他连忙拾起玉佩,声音中透露出喜悦:“是她回来了?她在哪儿?”
溪涧深将弟弟的神情看在眼里,嘴角一勾,不答反问:“她是谁?”
溪涧月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脸有些微微发烫,开口道:“她是我一年前认识的一个朋友。”
“只是朋友,你就把这传家之物送给了人家?”溪涧深挑眉看着他。
溪涧月道:“兄长,咱家的传家之物还少吗?”
溪涧深:“……也是。”
“兄长,阿宁此刻究竟在何处?”溪涧月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
“她在开阳司狱中。”溪涧深说道。
溪涧月闻言一怔,一下子站起身来:“什么?!”
溪涧深看了眼溪涧月,说道:“她或与鬼童案有关,暂被开阳司羁押。今日她为求自保,拿出了你给她的玉佩。”
“兄长,阿宁本性纯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快带我去见她!”
男人侧卧于一张黄金榻上,华美精致的面具衬得他肌肤雪白透亮,优美的下颚线透着一丝高傲。衣衫不整的妖媚女子趴在男子身上不停扭动着光滑的身躯,然而男子却没有一点反应,仿佛当女子不存在一般。
黑媚儿迁怒于跪在下方的男子,认为是他搅了顾今朝的兴致,于是转过头来狠狠瞪着那人:“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坏了公子的事!”
男子低着头,瑟瑟发抖:“公子饶命啊,我们也不知道那口炉子为什么突然间就炸了,我们明明看守得很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那人的声音越说越小,明显心虚了。
“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难道那炉子是自己炸的吗?”黑媚儿目光犀利地看着他。
“这……这……”男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头上冷汗直冒。
顾今朝一把将黑媚儿从身上推开,走下台阶,来到跪着的男子身边,一只脚踩在男子的手上,男子疼得“哇哇”直叫。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
顾今朝俯下身来,将男子的下巴抬起来,令他与自己对视。男子看到眼前那双美丽而充满魅惑的眼睛,只觉头皮发麻,惊骇不已。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把手伸到天都。你急功近利,引起了紫微署的注意,给我惹出这么大的祸端,还想要我饶你一命?”
“公子,不是我不听您的话,实在是那几个村都因为丢小孩的事起了戒备心,家家户户把自己的孩子看得紧得很,无从下手啊!您这边又催得紧,我这才……”
“你的意思,这是公子的错咯?”黑媚儿在一旁煽风点火。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男子的脸色突然大变,只因顾今朝的手按在了他的头上。男子的脸因痛苦而变得扭曲,从惊慌失措地苦苦哀求到痛苦尖叫,再到变成一具再也不能发出声音的骷髅,只发生在顷刻之间。
黑媚儿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好似见怪不怪,娇嗔道:“公子对他也太仁慈了,让他死得这么快。”
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人,看到眼前的一幕先是一惊,随即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还是来迟了。”
黑媚儿看了那人一眼,说道:“吕戍,你也太放肆了,不经公子允许就闯了进来。”
吕戍不理黑媚儿,他朝顾今朝行了一个礼,说道:“情急之下冒失了,望公子恕罪。”
顾今朝转头看向吕戍:“你有何情急之事?”
吕戍看了眼地上已化成枯骨的男人,叹道:“公子,这个人还有用,可惜我来迟一步,未能阻止你。”
“哦?他还有何用处?”顾今朝问。
吕戍道:“鬼市噬魂炉爆炸,有一个小鬼趁机逃跑了,至今未被捉回。”
顾今朝闻言看向地上的一摊枯骨:“竟还对我隐瞒了此事!”
“刚才我得到消息,开阳司的人捉住了一个疑似逃跑小鬼的人,正关在开阳司的大牢里。”吕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