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是真心觉得苏雨扬好看,尤其是骨相,太适合画出来了。
几次相处下来,苏雨扬给她的感觉又是“很厉害,但好像不危险”,所以她就更乐意找苏雨扬画画了。
而且说实话,她还挺喜欢和安全的人待在一起的。
只是这样的人太少,物以稀为贵,机会越难得,也就越渴望。
江澈很忙,徐之敏也不清闲,她不好意思打扰她们,又没有其他朋友。
再者,虽然苏雨扬跟她都不太健谈,但反而更轻松了,不用没话找话。
总而言之,她很喜欢跟苏雨扬的相处,所以周日又约了她。
晚上苏雨扬离开时,她们还是在门口相对。
“我下周要去出差。”苏雨扬说。
“哦……”简宁摸了摸衣角,语气有点轻。
如果对方很熟悉她,能听出来这是失落。
苏雨扬对她还不是特别了解,没听出来,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之后一段时间都有雨,出门要带伞。”
“喔。”简宁又搓了搓衣角。
“颜料桶记得收,免得绊倒。”
“……”简宁抬头看她,“你好啰嗦。”
苏雨扬也想不啰嗦。
但眼前的人容不得她不啰嗦,只相处了几天,她就见证了一个马虎虫的诞生。
包括但不限于:出门不带房卡、下楼不带钥匙、被颜料桶绊倒、画画时满地找笔,但下次还是随手乱丢、上一秒感叹雨好大好好看,下一秒出门就不带伞、拿着菜满厨房找菜。
“好了伤疤忘了疼。”她语气很平淡。
熟悉的人能听出无奈。
同样,简宁跟她也不是特别熟悉,但她就是听出来了。
于是忍不住说:“我好端端长这么大了呢。”
是啊,简宁长这么大了,原来没人提醒也好端端活下来了。
“嗯。”但苏雨扬就是想多嘱咐几句,“明天降温,记得添衣服。”
简宁鼓了鼓腮帮子,最终“哦”了声。
如她所言,确实降温了,也确实下了一周雨。
雨水不大,带着南方春雨特有的调调,绵绵不绝,阳光与雨水交替出现。
没有四季如春,但有春如四季,气温变化得诡异,简宁光荣地进入了感冒大军。
鼻子堵得难受,昨晚好不容易才睡着,一大早又被憋醒了。
她磨磨蹭蹭爬起来,去冲了一杯感冒灵,咕嘟咕嘟灌完后滚回床上,趴着。
四肢绵软,鼻子堵塞,脑袋发昏。
所以她这几天基本都赖在床上看电影看动漫,人趴在床边,手边是一包抽纸,床下是垃圾桶,平板电脑支在地上。
“咳咳咳——”
差点把肺给咳出来。
太难受了,她翻过去平躺,眼角泛红,还带着生理盐水。
我恨云州市的春天。她有气无力地想。
掐指一算,感冒应该还有两三天才会好。
“叮咚——”
她捞起手机,又翻了半个面,侧躺着看消息。
徐之敏:「清明三天假,出去玩儿不?」
今年清明在4月4号,今天是周一,清明在周五。
她吸吸鼻子,慢吞吞打字:「不。」
清明啊。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1]
徐之敏:「天天赖在家,不出门放放风吗?」
她继续慢吞吞打字:「扫墓。」
这次对面过了很久才发来消息,「不好意思啊。」
她放下手机,哼哼鼻子,继续趴着。
然而过了一会儿,徐之敏竟然打电话过来了,还是视频通话。
她看了看屏幕中自己的倒影,果断按了挂断,拨语音通话过去。
“为什么不视频?”徐之敏上来就问。
“不想。”感冒了好丑。
但徐之敏其实不知道她感冒了,她没有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别人的习惯。
哦……原来是有的,可惜断魂了。
不过她的鼻音很严重,徐之敏很容易就能听出来。
“你感冒了?”
“嗯。”她很应景地吸了吸鼻子。
“严重吗?吃药没?”徐之敏也是妈妈级别的啰嗦和关心。
简宁再次嗯了声。
她又不是八岁小孩儿了,当然知道生病要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