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加训强度并没有那么夸张吧,小猫在很高的高架上吗?】
幸村又发来了一条,不二哑然失笑,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这几个部长里,要论严厉程度幸村一直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是只应激的小奶猫,趴在树枝上,好可怜。】
【这个短信我以为下一句就要说“太松懈了”。】
【立海大即使是救猫也不能有死角。】
幸村抱着腿回复着消息,接下了不二这个轻松的玩笑,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病房的窗户开了个小缝,风吹着窗帘一鼓一鼓的,病房外有小孩跑动的声音,应该是隔壁新住进来那个小女孩,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扎着两个小辫子活泼可爱,今天早上查完房还过来给自己送了糖果。
“是慢性神经炎症,一阵一阵兴奋来着。”
小女孩的母亲画着淡妆,头发一丝不苟地打理着,看着坚定又精神。小女孩缠完他就跑出去找护士姐姐完了,年轻的母亲带着一丝打扰到他的歉意解释着,露出了难见的脆弱和疲惫,不过仅是一瞬间,又抬起头像是从未动摇,小女孩玩腻了冲进房间抱住她的腿,她将女孩抱在怀里颠了颠。
“纯子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哥哥,是不是?”她笑着逗着小女孩,女孩靠在妈妈的怀里咯咯咯地笑着,幸村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会好起来的,她还这么小这么可爱。”
幸村拿起来上次仁王送的小玩具,学着对方的样子给小女孩变着戏法,蹦出来是一个小鬼魂,他一时间皱了眉,心里想着要回去管制一下仁王的整蛊道具了,怕吓到小孩手忙脚乱地往回塞。小女孩倒是一点都不害怕,用手抓着鬼魂的头扯着,笑得很开心。
幸村索性将小玩具送给了她。
【今天隔壁病房来了个小女孩,连住院部都变热闹了。】
发完消息后幸村放下了手机,按时吃着已经配好的药片。小小的白片在口腔里一下就化了,苦味瞬间就散发出来,喝了一口水吞下去,幸村拆开一颗糖含入口中想着用甜味缓解一下,却被酸得表情管理失控。苦味倒是没有了,现在全是酸味,又喝了一杯水冲淡了一些。
【幸村应该是会被小孩子喜欢的那种哥哥吧,本来自己就有妹妹,很会照顾小孩吧。】
【今天用仁王拿来的整蛊玩具,给小女孩变出鬼来了……】
【还好小女孩似乎不太害怕,甚至有点喜欢,就把玩具送给她了。】
对方很快速得回了一个笑得不行的表情。
【我小时候也经常拿小玩具逗裕太来着,小孩子很喜欢这些呢。】
不二理所应当地忽略了裕太似乎并没有享受其中,他自己倒是对各种各样的整蛊小事津津乐道,别人逗小孩是为了小孩开心,他逗小孩倒是自己开心了。
当然这里的幸村还不了解这些,只知道不二周助是个弟控这件显而易见的事,以为他会像对龙马那种学弟一样温柔一些,想着把赤也交给他会不会和弦一郎的铁拳教育有些化学反应。
想到真田,幸村心里那份可以逃避的迷茫又涌上了心头。今天早上主任来查房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表示,只是按时吃药,及时观测,保守治疗,周一的专家会诊也没有给他任何结果,只有等待。几乎所有人都告诉他,大概率会好,一定会过去的,这样的结论像是一个定式,但没人可以保证多久,怎么走,这个过程中痛苦的是他,无力的是他,但那个结局好像和他毫无关系,好像睡一觉就会过去一般。
两个点,他站在这里,那个点就在那里,中间怎么过去没人说,像是没有特效药的流感,流感还能趁着高烧迷迷糊糊的睡着觉度过去,自己现在每一天异常清醒的躺在病床上。
哪有什么自然而然,人出生还会死呢,大家怎么对生活都要求颇高?
所以今天自己听到真田所谓让他去直面这一团迷雾的论调,有些不可理喻,对方以为什么都向剑道一样可以直面对手,可自己却处于迷茫和动摇中,原因甚至是自己似乎不该迷茫或者是动摇,那份迷茫和动摇到底是为了小概率不幸的不安定,还是第一次觉得落后于人的焦虑。
我只是想回去打网球,他甚至愿意承认除了无法和大家一起赢比赛的无力,自己甚至有些嫉妒。
【仙人球有变化吗,我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发完消息他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问自己,我是不是太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