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见见它们吗?”夏油杰问。
千纱挺想的。她视线看向躺在长椅上仍然没有醒过来的女人,皱了皱眉。
“算了,晚点吧。”千纱冲长椅方向抬抬下巴,“她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闻言,五条悟松开握着的手,站起身来。
“这还不简单?老子马上就让她醒。”
千纱听五条悟这么说,突感不妙,然而五条悟已经大跨步走到女人旁边了。
千纱看着他蹲下来,伸手掐住桑名奈加的脖子。
好似曾相识的画面。好像她也这么干过,只不过不是对桑名。
千纱嘴角一抽。
“喂,醒醒。”
五条悟收紧力道,另一只手还拍拍桑名奈加的侧脸。只不过拍完立刻嫌恶似的在衣摆上蹭了蹭。
“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
桑名奈加睁开眼,喉咙处的极度不适让她眉头紧皱。
见人醒过来,五条悟立刻松开手,一下子远离女人在的位置。
“喏,这不就醒了。”五条悟邀功似的凑过来说。
千纱勉强地笑了两声:“哈哈,不愧是悟。”
某人这时候倒是听不出她在敷衍了。
被迫醒过来的桑名奈加缓了好一会儿喉咙才舒服些,这时才意识到她不在医院的房间里。
她坐起来,视线猛地和夏油杰撞上,瞳孔一阵收缩。随后像见鬼了一样站起来,又因为腿部发软而瘫倒下去。
“……她这是怎么了,瘫了?”千纱看不懂这操作。
怎么看起来特别怕夏油杰。
“悟,你去把她扶过来?”千纱抬眼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不是很情愿,垂眼扫过千纱贴着纱布的手,还是挪动脚步去了。
桑名奈加额头沁出一层汗珠,在开着空调的医务室里她只感觉燥热不安。
“自己能起来吗?”五条悟懒懒地开口。
桑名奈加没吭声,只盯着地面看。
五条悟咂咂嘴,弯腰伸手捞住桑名奈加的腰,也不管她舒不舒服,把人运了过来。
女人局促地坐在床边,还一个劲往千纱的方向靠,恨不能离床尾的夏油杰八丈远。
“哎哎,离我远点。”千纱抬手把她往外推,“你都快贴我身上了。”
桑名奈加只好往外坐了坐。
夏油杰突然站起来,吓得她整个人瑟缩一下。
“你很怕他?”千纱挑眉。
桑名奈加点点头,又在快速瞥了一眼帮千纱换吊瓶的夏油杰后摇摇头。
千纱不明所以。
“怎么感觉她精神状态比之前更差了?”
“嘛,谁知道呢。”夏油杰轻车熟路地换好吊瓶。
“不过,禅院小姐说她好像突然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听夏油杰这么说,千纱突然愣住。
她的术式好像比想象中要厉害的多。
“……不会是你的术式搞的鬼吧?”五条悟狐疑地凑过来。
“小小的报复一下咯。”千纱冲五条悟眨眨眼。
不管千纱怎么追问,桑名奈加都一声不吭,好像不会说话一般,最多只点头或摇头。
直到千纱问出“是因为恨吗?”时,她表情剧烈动摇,露出个阴渗渗的笑来。
“恨?我当然恨她们了……把我的人生搅得一团乱,像鬼一样缠着我不放!”
“有她们在,我怎么追求自己的幸福?!”
桑名奈加发出如厉鬼般的尖锐嘶吼,双手拉拽垂在耳侧的头发。
千纱眼睁睁看着怨气从她身上倾泻出来,几乎实质化成黑泥。她当机立断一个手刀劈在桑名奈加颈后。
女人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呼……差点给她整出咒灵来了。”
千纱拍拍胸口。
“啧,你问她这些有什么用。”五条悟抛着手机玩,“杀人犯杀人还需要理由?”
千纱沉默了会儿,摇摇头。
“不。我只是想让杰明白,人的恶意能做到什么程度。”
千纱顿了顿。
“只有在明白自己保护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之后,依然选择这份责任,那样才不会后悔。”
“毕竟我们可能会在某一天的战斗中死去,不是吗?”
五条悟不爱听这种话。他把手机往床上一扔,用带着强烈不满的眼神看向千纱。
“拜托,我们可是最强的,怎么会输?”
“我只是在说一种可能性,悟。”
“没有那种可能。”
五条悟眼底闪烁着自信的光,千纱和他对视几秒后败下阵来。
“自大狂。”千纱没好气地说。
她好像看见五条悟的尾巴在晃个没完。
“千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呢。”
一直沉默的夏油杰突然开口,眼角带着淡淡笑意。
“怎么突然夸我,别这样。”千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表情有点复杂。
“哈?她细腻?老子怎么看不出来。”
“……你瞎呗。”千纱瞪他一眼。
“和初印象的确差距很大,有点意外。”夏油杰看向窗外,日光照在眼底晕出点黄色光晕。
“谢谢你,千纱。”
千纱有点脸红,视线到处乱飞,落在一脸懵逼的五条悟身上后又冷静下来。
笨蛋五条悟。不关心挚友的心理健康小心以后被偷家。
“?”五条悟看看夏油杰,又看看千纱,一头问号。
“喂喂,你们在说什么啊?杰你突然谢这家伙干嘛?”
千纱挑眉一笑,拉长尾音:“不、告、诉、你!”
五条悟不满地嚷嚷着两人背着他有小秘密,直呼这是不道德的行为。
被千纱一掌劈晕的桑名奈加无人在意——最后还是夏油杰给禅院梢打去电话,让人来接走了。
三个人一起出的第一个任务,姑且算是圆满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