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又连连摇头叹气。
阿翠不解,眉头皱得更紧,但她立刻又想到更重要的事,“你刚刚说要和驸马吃一样的,那以后我也得给你做饭吗?预算,伙、食、费从哪儿来?”
白虎扶额盖住双眼,看来已经烦到了一定程度甚至引发了不适,低语道:“驸马的砍一半给我,以后不用按国宴规格给他做饭了。他的待遇我看了,就算砍一半也够奢靡快乐了。当然,这也是寻将军的意思。”
闻言,星时眸子睁得更大,眼神受伤,默默蜷缩回马车一角,虽然他并不在乎吃食。
少了大显才艺的机会,阿翠更是惊讶,只张口连吐几团闷气,摆头看向远处,再不说什么。
趁着白虎闭眼,没有望向自己,星时忙瞥了小火一眼,示意他快走。小火点头,拍拍兄弟肩膀让他小心,从车厢里飞远。
白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又去盯星时,星时只自己抱膝垂眸,并不对视。
“好了,那咱们都解释清楚了,简言之,以后我是老大。”白虎身形更舒展了,给车夫下令,“行了,兄弟启程吧。咱,两日内到丹橘府啊!”
马车急起,十分颠簸,中间停了几次,因为阿翠晕车不停呕吐,星时也眩晕恶心但胃袋空空便只闭眼忍耐。
“实在不行,你就打个盹,睡着了就好了。”白虎给第三次下车呕吐的阿翠出主意。
“你以为我不想……吗?”阿翠晕得厉害,腰都直不起来,一手撑在路旁的树上,“如果能睡我早睡了!非要这么赶么?!”
白虎看着面色虚弱的阿翠,眉头轻皱,思索一番,想着这里离城镇也近,遂让阿翠先上车。
马车缓行一阵,到了有人烟酒家的地方,白虎将一小包银子交于阿翠,道:“你在这镇上先找地方休息,这小车夫与你同去,你们丹橘府的车辆按计划应该过几日就到,或者,你自己再雇辆车回去。我带着驸马先回。你……这身体,太耽误进度了。”
阿翠望向星时,星时也点头允准,遂拿了银子行李,临别时又嘱托白虎万不能欺负驸马。
马车再起,二马并驱,这次白虎亲自驾车。星时本想趁着车缓行时睡上一会儿缓解晕眩。哪知马车驶入山林后就开始加速疾驰,两匹马儿在白虎手下真是彻底自由,那速度,那劲头,比草原上的银灰也差不了多少。
急刹急转急起,这哪儿是马车,分明是战车。突然觉得赶着他们在白虎睡觉时出发的渺尘真是好人!
星时在车厢里即使紧抓住一处,也频频被颠到腾空,少不了左右四撞,头上起大包,身上各处青。
听见车厢里叮呤咣啷的乱响,站在车茵上的白虎大声爽朗笑了:“星时!你行不行啊?就这素质,还想应征入伍呢?我这关你都过不了呀。”
又是一次急转弯,星时后背砸到车门处,这次他推开门紧抓门框,终是忍不住怒怼:“你进来!咱俩调换!我驾车!”
再这么下去,自己不散架,车也要散架了。
“哈哈哈哈!”白虎又大笑,“精神可嘉!可是我有军令在身啊!不得不快。”
马车又是加速,星时只得死死扣住门框一处。
严重怀疑这家伙是在“公报私仇”,真是这人昨晚照顾我吗?星时飞驰中勉强眯眼,看向白虎。
正在困惑之时,山野中穿了几声嗖嗖箭响,擦着马车边而过,又是一把锐利回旋飞刀,直挺挺削断了左侧马的前腿。
马车猛地侧翻,星时被甩到空中,白虎眼疾手快,拔刀削断二马之间的木衡,割辔舍了伤马,揽了星时抱于胸前,二人跳至右侧马身,挥鞭加速。
“我听寻将军说,你抱马脖子这招儿还挺厉害的。”白虎还在笑,放了星时让他自己紧抓马身,自己则立起身持剑警戒,马速不减。
“星时小心!”小火不知何时从远处飞至身旁,“四周共五人射箭,前方还有三人带刀!”
“白虎!周围五人射箭,前面三人带刀!”星时大喊。
“哈哈哈,”白虎又是站在风中笑,“我就知道将军不会让我好好休息!太麻烦了!”
几声箭响,擦身而过,射中地面。
“不准啊兄弟!还得练!”白虎还在嘲讽,星时紧闭眼。
说时迟,那时快,正迎面有三黑衣人骑快马执长刀向白虎星时疾速冲来。
白虎猛推星时后背让他趴好,马身飞跃躲刀,青刃出鞘,瞬间斩了两人。
星时被压得动弹不得,脸颊溅上了温热的液体,腥味十足,睁眼一看,竟有个黑衣人姿势怪异地被白虎单手拎着挂在马脖子处,与自己的脸近在咫尺。
双目大睁,震惊回望白虎。
“哈哈哈,被害怕,只是抓个舌头回去。”白虎笑得更大声。
星时清楚看见,此时他的背不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