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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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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末到十二月初,申城的温度降了十度,凌瑞大楼外立面的灯也悄悄从秋季的金黄切成了冷白。

CBD车水马龙,连续的阴天和低沉下压的云层让高耸的大厦像巴别塔。随时有人在这里梦想登天,也有人一着不慎,坠落云端。

但温尔没打算登天,她的生活也没有太大变化。

公司和凌瑞的合作项目和冬残奥组委会已经开始洽谈,设计线进入压样封版阶段,她的日程密不透风。样衣室、试模现场、原料配色、手稿微调,每一个节点她都亲自跟过,每天都十分充实,十天换一个新的手账本让她自己都有些讶异。

但再忙,她的情绪始终有些提不起劲。话不多,不迟到,也不早退;连中午的外卖都定的执着,一直是米饭和三样小碗菜。

偶尔闲了和温辞联系一下兄妹感情,发现温辞忙的连饭都吃不上,稍微感到一丝安慰。

最起码她还能保证自己的一日三餐。

知足常乐。

她没再去凌瑞大楼。与凌瑞品牌部的协调、样衣进展的周会、展览布景的联动,她都远程确认。

整个项目合作线宛如被拉紧的平行钢丝,像他们两个人的现状,所有的与对方无关的事都在继续,只有他们两的关系停在原地不动。

一天中午,温尔临时赶去展区确认地灯材质,外面在下小雨。她打车过去施工工地,安全通道设在侧门。那一条坡道是她半年前亲自画图测比的,今天走过去时,她脚步顿了一下。

栏杆贴边,一侧仍留有专门为轮椅设计的1.2米净距。她记得当时还打了样条,标注那一段的坡率,谢丞礼在她身后没说话,只是在会后改了“优先预算申请”的批注。

现在这坡道修好了,可他从来没来过。她低下头,撑伞绕进展区,没再回头看那一段。

十二月初,品牌推送了联动主视觉定稿。设计署名是她,确认过后她就没再看。流程走完,她把草稿图打包进文件袋,塞进自己办公室最下层的抽屉。坐下来喝了口水,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处理春季快销线的下批市场反馈。

黄姐忽然从外面敲了敲门,递进来一个文件夹。

“快递到了。”她说,“还有,这周会议谢总不参加,临时改江屿过来。”

温尔点点头,“知道了。”

她没问为什么,也没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她什么都没问了。

晚上九点半,温尔从工位上收好资料,一边系围巾一边走向电梯。前台灯已经关了,只留一排蓝色夜灯,显得公司像个大型水族馆。她路过行政办公室的时候,看见走廊尽头一盏感应灯还亮着。那盏灯平时是谢丞礼办公室出来的过道,她继续往门口走。

她走得慢,走出电梯口时,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盏灯已经灭了。温尔站在原地,轻轻吐了口气,然后往外走。雨还在下,风卷起一小阵凉气,她把围巾绕紧了一点,进了车里。车窗起了雾。她抬手擦了一下,隐隐约约看到窗外街角咖啡馆的圣诞灯串已经挂起。她忽然觉得有点累。

她闭上眼,靠着车窗。

她没再主动找过谢丞礼,也没发过一条信息。她想,他说他不适合,那她就等这个“不适合”的期限结束。

冬残奥系列发布结束,是她给自己定的期限。只要那个节点还没到,她都不撤退。哪怕偶尔气馁,哪怕心里有一点点小小的落差,她也都压着。因为她知道对方不是不想见她,只是还没准备好。

她总觉得逼他面对,这种事情不好做的太多。她也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讨爱的乞丐。

周末午后,天终于放晴,阳光从落地窗斜斜地照进条隐蔽街巷。街角的“S STONE”珠宝工作室挂着纯白色亚麻帘子,一排雕金镶银的小标牌排成半圈。

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洋楼街巷,凡事开门做生意的几乎都抓着圣诞这个噱头大肆装点。这家工作室显得格格不入,门庭冷落。

温尔笑了笑,推门进去,门口的风铃“叮”了一下。

好友沈稚正在柜台后改戒托,戴着单镜片的放大镜,一头波浪卷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红唇明艳,素白手套下的动作干净利索。

她头也不抬:“你迟到了十分钟,按照规矩我有权收你一颗天然南红的违约金。”

温尔笑这脑袋蹭蹭沈稚的肩头:“今天周末嘛。”

“那就一枚天然蓝宝。”她抬头看她,顿时拧起秀眉,语气算不上好,“你那脸色,不该来见我,应该去医院挂个心理科。”

温尔走进去,脱下围巾搭在椅背上:“我心情挺好的啊,麻烦人家心理医生做什么。”

“挺好?一边画图一边等消息,一边忍住不发微信一边熬夜赶工。排队领爱的号码牌?”沈稚扔掉放大镜,“还是领不到号码牌打算出师无情道?”

温尔没接话茬,低头看了一眼她托盘上的半成品:“这个镶嵌有点紧。”

“失联的人不许评判我的手艺。”

沈稚话是毒,但她实在是心疼眼前瘦了一圈的好友。

两人好友十年,她知道温尔的事,知道她喜欢谢丞礼,也知道谢丞礼从头到尾,都没正经回应过她一次。一开始她还乐意劝劝,后来劝不动了,就嘴更毒了,颇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

温尔也不生气,绕道沈稚身后靠在她身上。

沈稚把镊子放回盒里,摘下手套,揉了一把温尔的脑袋:“喝点什么?抹茶还是认清现实?”

“抹茶拿铁。”温尔不假思索。

“抹你个头。”沈稚骂她,“我现在看你就来火。”

温尔没笑,只是微微低头,手指摩挲着桌边那块绒布。沈稚从二楼吧台做了一杯抹茶拿铁端下来递给温尔。

沈稚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开门见山:“这样等下去,有意义吗?”

温尔沉默了几秒,才轻声道:“他现在不想让我靠近,是因为他怕拖累我。”

“哈?”

“不是替他辩解,是我知道。”她的语气平静,“如果我现在就逼得太紧的话,感觉他就只能拒绝我了。追人也要讲究策略嘛。”

“所以你打算等多久?”沈稚不敢相信,“还真打持久战了?”

“你看你。”温尔轻声,“大周末的,大冬天的,火气别那么大,消消气。”

沈稚咬牙:“要他真值得你这么等,也就算了。可问题是,他连一条消息都没给你发。”

温尔看着窗外,阳光正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轻轻一笑:“他不是没想。他大概率只是还没能想清楚。”

沈稚怔了一下,看她的表情,忽然说不出话了。她气得起身进了小厨房,端出一个抹茶千层:“不许光喝饮料,吃东西。”

温尔接过来,“嘿嘿,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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