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
蓝氏之女蓝眉静,天品木灵根。
字体闪着蓝光,没过一会儿便消散在眼前,
这一行字中的“天品”震撼到了在场的三位大人,仿佛呼吸被撅住,他们呆愣地张大嘴巴,呼吸逐渐粗重,胸口快速起伏,肉眼可见的兴奋红晕爬上了两人的脸颊。
青年则是神色莫测,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全。
中年男人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嘴里不住地念叨:“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被打扰的蓝眉静放下手中的蓝氏秘籍,不明所以,她起身走向小女孩,和小女孩一样歪头打量暗室内三位大人的那宛若癫狂的神色。
又过了几息,玉盏上方又凝聚了一行蓝字,蓝眉静和小女孩凑近玉盏想要看清过小的字体,只见字体忽然放大:
品级下降,地品木灵根
红光闪烁几次后,蓝字再次出现:
品级下降,玄品木灵根
蓝字又是几息后消散,此时暗室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人们的呼吸声。三人这次等了许久,见玉盏不再有动静,失落的情绪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忽然,一声细小的咔嚓声响起,翠绿的玉盏周身开始弥漫红光,红光过后,玉盏啪得一声碎了,盏身暗淡,碎的很彻底。
小女孩最终的灵根品级定为玄品,他们的心情仿佛坐了云霄飞车,起起落落,等身体落地时,踩在地上有种不真实的软绵。
三人神情恍惚,青年后退一步手掌撑在墙上,他回头看向小女孩:
幸好,幸好是玄品。
哎——
中年男人深深叹了一口气,他以为他们蓝家又能出个天品资质的孩子,没想到造化弄人,小女孩的灵根受损严重,从天品跌落到玄品,掉了两个大品级。
身为小女孩生父的中年男人满眼惋惜之色,他摸摸小女孩的头,蹲下身子:“一一,你以后活得开心就好,我们不求你多上进,努力的事就交给你哥哥。”
小女孩抓住中年男人,她双手合住男人的一根手指:
“伯伯,不要哭了好不好?一一一点都没事的,一一希望伯伯你们开心,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开心。”
“伯伯没有哭,只是眼睛痛,谢谢一一关心。”
中年男人心中一痛,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隐没在衣领中。女儿丢失两年,他想过如果寻找到女儿,女儿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接受,但小女孩这个样子让他更加疼惜。
她是那么善解人意,看来她之前所待的人家把她教导地很好。
只是——
中年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躲在夫人身后的小姑娘,再看看面前的小女孩,她们的命运就此改变,云泥之别。
小姑娘是云,而他的女儿是泥。
中年男人扯出一抹无力的笑容,不论她女儿是云是泥,他都会好好爱护她,弥补这两年来的亏欠。
小女孩不明白中年男人眼中弥漫的复杂的、让她不懂的情绪,她只是依照心中所想,伸手包住中年男人的脸,往他的脸颊处落下轻轻一吻。
“伯伯,你撒谎,你眼角都有泪珠了,痛痛飞飞,我多亲亲你,你就不会掉珠珠啦。”
这温馨的情景落在小姑娘眼中,让她心中酸涩不已,她知道这位看起来像是好人的伯伯不是她的父亲,而她的名字也不叫“蓝眉静”,而是白浮。
浮萍,无所依靠,流离失所,正如她的名字一般。
她靠欺骗得到的一切,终究有一天会全部失去。
白浮低下头,默默地掉金豆豆,她小声地用着哭腔询问眼前的夫人:“夫人,我不是你和伯伯的孩子,你们是不是不会要我了?”
蓝夫人蹲下身来,温柔地拭去小姑娘的挂在脸颊上的泪珠,温和地说:“不会哦,既然将你带了回来,你便是我们的二女儿,我们不会把你送回去,这点我向你保证。”
听到这话的中年男人脸色一僵,他想起自己之前对小女孩说的话,老脸一红,掩饰性地抵拳咳嗽,掩盖住眸中的慌乱和尴尬。
“大哥哥,你捏得我肩膀都有点疼了!”
小女孩身子向下,让肩膀从青年的手掌中移出,她用左手揉捏着右肩膀缓解疼痛。
青年愣愣地看向手掌,一一被他捏疼了,他心中无比愧疚,他应该掌握好力道的,应该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
“父亲,”青年抱起小女孩,往后退一步,生硬地拉开距离,他瞥了一眼还在流泪的小姑娘,心中冷哼一声:“父亲,我的妹妹只有一一,一一才是我的亲妹妹,至于旁人,我不同意,抚幼院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听到青年的话里的内容,小姑娘哭地更伤心了,她眼泪止不住地流,泪眼婆娑地望向青年的方向,她颤抖着身躯,抖着声音向夫人控诉:“原来我是多于的,我就该去抚幼院。”
最亲近的两人产生内讧,中年男人面上划过无奈之色,他的夫人什么都好,就是心态软,并且又固执,一但做出什么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母亲,你这样做对一一何来公平?”
“公平?在我女儿丢失的时候,我请愿本家帮忙,是你们阻拦了我,说是家丑不可外扬,我忍。
在你们找女儿的时候可否问过我的意见?自顾自地寻找,又自顾自地放弃找来的可怜幼儿,他们每个都向我祈求,能否留下他们,而我呢?我无法答应他们,只因他们不是蓝家人。”
柳夫人突然情绪失控,她向儿子与夫君控诉他们的冷酷无情。
“夫人,蓝家不会不管他们,抚幼院就是为此建立的。”
柳夫人猛然抬头,她犀利地眼神望向中年男人,固执地牵起小姑娘的手,走向她昔日的丈夫。
“蓝烨华,别以为我不知道抚幼院是做什么的,你送去的孩子不是成为了暗卫,就是成为某个权贵的床上玩物。”
“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蓝烨华,那些孩子的被你找来,又被你们抛弃,他们有错吗?要被送去那种地方。”
“总好过他们风餐露宿,去抚幼院能吃饱穿暖,这不是对他们来说最好的选择吗?”
中年男人忍不住和夫人闹了红脸,他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和无奈,语气流露出一丝丝委屈:“凡是都有代价,那些孩子能在抚幼院长大,而不是默默死在哪个无人所知的角落,这已经很好了。”
“夫人,”中年男人上前拉住她的另一只手,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掌心,看出她眼底流露的苦楚,软了态度:“那些孩子现在生活的很好,我有派人专门叮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