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若坐在副驾驶,转头看着郗毓:“义兄,你特地上来就是为了送我最新款手机?”
郗毓瞟了一眼郗若,好笑地问:“不然呢?”
郗若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莫名,像质疑郗毓一样,过了会儿,她想起了什么:“那我先前的手机呢?你号码我要重新存入新手机里。”
郗毓笑起来:“新手机里有我的号,旧的那台报废了,被我扔了。”
郗若总感觉欠缺点什么,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觉得心里烦闷得很,末了索性不想了,既然想不起来,指定不重要!
季靓姝盘坐在判官司的牢房里:“江炽,咱俩这回得蹲多久啊?”
江炽挨靠墙壁坐着,闻言摇头:“不好说,这回我伤了六人,约莫有一头半个月上不去了,你护好若若啊!别我出去时她就成了咱们伙伴。”
季靓姝无语,江炽接着说:“要再遭遇今日这般状况,你即便不能像我一样撂倒六个,起码和若若对半解决吧?”
季靓姝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她要有那能耐,何至于此?
季靓姝无奈道:“一头半个月罢了,我来扛吧!横竖我仅剩大半个月,统共不过两个月而已,熬熬很快就过去了。”
江炽眉头紧锁:“判官不会相信你伤了六人吧?你这身板能不被人伤着就不错了。”
季靓姝不乐意了:“郗若身材跟我差不多,她能伤人,我怎就不能了?判官不能戴有色眼镜断案吧?”
江炽很赞同,正在这当口,牢房外有脚步声趋近,两人死死盯着外头,想第一时间看到前来断案的是哪位判官。
待来人站在牢房外,唇角含笑看着他们时,两人愣愣的半天没反应过来,郗毓轻咳两声:“崔判官近来事务繁忙,我们内部的问题,让我们内部自行商榷解决。”
江炽心头大石顿时荡然无存,季靓姝有种成为俎上鱼肉的微妙感觉,郗毓悠悠开口:“说说看,今日伤了六人,怎么回事?‘鬼魂不得吓人伤人’这一条排在律法首行,你们想要公然挑衅判官司是吧?”
江炽长长叹息,正要主动承认罪行,争取宽大处理,季靓姝抢在他前头:“是我伤的,他们围攻郗若,我一时情急,误伤了他们。”
郗毓嗯了声:“看在你主动交代、诚心悔改的份上,我决定酌情处理,伤一人关禁闭三个月,六人正正好一年半。”
季靓姝呆滞了,她听到了什么?一年半?季靓姝好半天才慢慢寻回神思,压低声音幽幽问江炽:“伤一人得蹲三个月牢房?你从前受罚蹲这么久,郗若一人在上头怎么办?”
江炽也压低音量回她:“律法规定伤一人判坐牢房反省半个月,我从前没蹲过牢房,若若一个姑娘家独自面对上头的妖魔鬼怪怎么能行?”
季靓姝过了半晌猛然醒悟过来,嗫嚅着求证:“江炽,该不会你从前累积下来的惩罚,拢共就是一年半吧?”
江炽大大方方点头承认:“约莫是一年半吧,一笔笔都记在判书上待执行,没仔细合算过。”
季靓姝扬声:“郗……地官,那六人不是我伤的,我这样的身手……呸!我压根没身手,哪能伤得了牛高马大、身强力壮的山民,那些人都被揍趴下了,全部断了命根子,我做不到!真做不到!我敢赌咒发誓,不是我干的!”
郗毓嗯了声:“我倒是认为凭你身手足矣把六人伤成如今的程度。”
季靓姝登时傻眼了,郗毓为保江炽,使他免受惩罚,得以继续当郗若保镖,竟可以睁眼说瞎话到这地步!
季靓姝怒了,一头半个月和一年半载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那是十数倍的差距!
季靓姝撑地腾的站起身:“郗毓!我不服,我要上诉!”
郗毓点头:“随便,上诉流程拖个一年半载是常有的事,你往后除了执行任务,余时待在这里,别劳烦钟判官去请你。”
说完转身就走,临到门口提醒了句:“江炽,别待太久,若若一人在上头。”
季靓姝眼睁睁看着罪魁祸首瞬间原地消失,外头郗毓脚步声渐行渐远,欲哭无泪,是真正的无泪,鬼没有眼泪!伤心都没法伤心得尽兴!
司韫被警察送往医院,拍了片子,右腿胫骨骨裂3公分,休养2、3个月就能痊愈,毋需担心留有后患。
两天后,司韫又见到了为他录口供的林警官:“司先生,上回口供录得仓促,有个问题没来得及问,你和郗小姐为什么会一前一后抵达大坑村?”
司韫亮明身份:“我是弥殊局的人,接到任务前往村里,具体的细节不方便透露,你要想知道详情,恐怕得跑一趟弥殊局了。”
林警官听到弥殊局,头皮发炸,一则他惹不起,不止是他,他们局长都不敢轻易霑惹,二则弥殊局的人解决的事儿邪乎,里头的人更邪乎,他不愿牵扯上半分。
林警官客套几句,正打算告辞离开,司韫突然问:“郗小姐离开大坑村后有查询过案情进展吗?”
司韫是弥殊局的人,林警官觉得没必要隐瞒:“自打出了大坑村,我们不仅没联系上郗小姐,简直可以说是遍寻不到,像是一个人自世上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现在想起都觉得瘆人。”
司韫早料到了,信口问:“郑村长和山民全都捉起来了吧?被买进村里的……女人,解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