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炽接着说:“老张打小被杀手组织收养,可以说在枪林弹雨里头摸爬滚打长大的,后来当了6年职业杀手,只杀别的杀手解决不了的人,最后一回刺杀一名政客,那政客极为狡猾,竟雇佣了三个保镖,两个贴身跟随保护,一个远程防护,老张解决完两个贴身的,被第三个用狙击枪击中肺部,本来救不活了,杀手组织老大把人带回组织,勒令组织里的医疗队必须救活他,否则给他陪葬。医疗队的老大也是个狠人,直接在他胸口开了个大洞,切除坏死的肺部,硬生生把他从鬼门关抢了回来。”
季靓姝瞥他一眼:“那你也打不过他啊!”
要是老张全盛时期,他固然不是老张对手:“他手术后没当杀手,转行当保镖,你以为是他自己情愿的?他手术过后,近身格斗不能超过一刻钟,否则击攻力会下降50%以上,所以他必须在15分钟内解决对手,我只消耗着他,过了时间,我赢定了。”
季靓姝瞄了眼郗若:“郗若武力值不是与你不相上下吗?”
江炽看着郗若笑:“若若那点功夫,平常的男人她能以一敌三,遭遇老张这样的,根本不够格,我平日里是让着她,逗她玩儿呢!她的那点皮毛还是在与我打打闹闹时习得的,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哪够看的。”
应聘当日,江炽附郗若身前,郗若千叮咛万嘱咐:“可千万不能输啊!”
江炽郑重承诺:“保证完成任务!”
江炽与老张的对决,前15分钟他以闪避为主,偶尔与老张过两招,吊老张胃口,却又不与他硬碰硬,待时间一过,老张颓势渐显,江炽上前与他近身肉搏,老张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他专挑女人薄弱处攻击,有一回直接一拳头招呼在江炽脸上,这还得了!要是郗若睁眼见到肿成猪头的脸,他哪还有命在?
江炽急退避开他拳头,两手攥紧他手腕,老张收拳时江炽借力翻身,把全身重量压在他右臂上,一只手臂承一个人的重量,尽管郗若不过90来斤,可这重量快速倾压上来,老张着实承受不住,他踉跄着跌扑倒地,江炽趁势翻越到他身后,拗掰他右臂反剪在后背,同时双腿锁绞禁锢老张头颈,旋即整个人压伏在老张身上,老张脖颈被双腿勒紧,喘不过气几近晕厥,压根无力反抗,只能以败北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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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韫不想听到刑弘谈及郗若,他调转话题道:“刑哥,我先前认识了个小模特,叫古舒,她失踪后我让人找她,才得知她是你的人。”
刑弘在烟盒里拈起根烟,往常是老张上前为他点烟的,此时郗若站得笔直,压根没上前的打算,出乎司韫意料,刑弘非但没有生气,还颇为亢奋地自己打火,看着火舌舔着香烟,深吸一口,恣肆地吐出一个烟圈,脸上神情像是猎人遭遇猎物般的志在必得。
刑弘缓缓开口:“曾经是我的人,三个来月前不是跟了你吗?那就是你的人了,与我再无瓜葛。”
司韫不动声色地瞟了眼郗若,她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谈话,自进包厢后就维持着同一个表情,保镖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是掌握到精髓了啊!
司韫轻咳了下:“我近一个月没联系上她了,不知刑哥近段时间有没有见过她?”
刑弘轻笑了下:“我从不碰别人的女人,就像我从不允许别人碰我的女人一样。”
司韫咬了下后槽牙,恰巧服务员敲门送菜进来,上菜的当口,司韫平复了下心绪,突闻刑弘对服务员吩咐:“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全上了,另置张桌子,”而后转头问郗若,“若若,你想喝点什么?葡萄酒?”
郗若淡然笑了笑:“我工作时间,不饮酒,凉白开就好。”
刑弘也笑了:“你把这当工作,我却没把你当保镖,给她来瓶99年的玫瑰。”后面一句是对服务员说的。
司韫摩挲了下手腕,99年,想必是郗若出生的年份,玫瑰葡萄酒,这手段真够可以的。
服务员退出去后,包厢里静得有些诡异,司韫起身先为刑弘倒了杯酒,接着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随后握持酒杯抱歉道:“刑哥,我不知道古舒是你的女人,是我的不是!”
刑弘笑了,拖开椅子起身,擎着酒杯话里有话:“以前不知道,不知者不怪,往后可要瞧清楚了,哪个是我的女人。”话毕,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郗若。
司韫没接话,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刑弘饮了一口酒后落座。
待司韫坐定,刑弘以过来人的身份敲打他:“阿韫,古舒这种女人,玩玩可以,你还当真了?她失踪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我不止她一个女人,她也不止我一个,谁知道她招惹上什么人了,兴许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犯事了,你就别揪着她的事不放了,找个干净点的女人好好过日子吧,那些女人不适合你。”
司韫扯唇一笑:“怎么着也算是跟过我,她突然不知所终,我这心里就像扎了根刺,不拔出来,只怕往后会备受折磨。”
刑弘叹了口气:“你就当她死了,拔掉那根刺,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去。”
司韫脊背发凉:“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是生是死得有个定论,怎能当她死了?”
刑弘略带警告意味说:“她的事,不是你该管,也不是你能管的。”
刑弘果然知道古舒的事,司韫琢磨着怎样撬开他的口,服务员再度敲门上菜,有两名服务员先搬了张饭桌进来拼搭好,而后逐一上招牌菜,最后上的是99年的玫瑰葡萄酒。
刑弘直接撂下司韫一人,过去郗若的桌,示意服务员开红酒,服务员倒好酒后,他端起一杯送到郗若面前:“若若,陪我喝一杯。”
郗若笑了,握持酒杯缓缓摇晃,看着酒液挂杯壁,宛若一个个苦难女人的血泪,她欣赏了片刻,旋即倾倒进服务员尚未来得及收走的装洗碗水的盆里,刑弘见状,不怒反笑,盯着郗若一口干了红酒。
司韫一人一桌食不知味,刑弘只盯着郗若一杯杯饮酒,惟有郗若旁若无人食得开怀,司韫努力忽视他们,但余光总忍不住飘向郗若,她吃东西总是眉眼弯弯,一副满足的小表情,上回在老婆婆家吃青菜面是,这回吃饭店的招牌菜也是。
可她怎么当了刑弘保镖呢?是为调查古舒失踪的事?
夜里9点司韫打电话给郗若,料想此时她应该早已到家,洗漱完准备睡觉了,这时间不会太打扰到她,谁知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她都没接,他突然慌了,她不会也失踪了吧?
他不知道她家在哪里,打电话又不接,要么直接找刑弘?他快步走到门旁柜,捞起车钥匙准备开门,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也没看揿下接听:“郗……”
“阿韫!”语带欣喜。
司韫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不激烈但余响悠长,赵倩?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