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也想见见那姑娘,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她这个堪比和尚的儿子相思成疾。
裴允文已经相信了母亲所言,那是谁挑拨他和沈意的关系呢,沈意那边不太可能,只能是自己这边,“此事如果真与母亲无关,必须得调查一番,竟然有人敢在外面冒充母亲,不知是冒充多少次了,影响裴家声誉,查到了一定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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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砚回来第一时间到公子的房间汇报,“公子,沈姑娘已经安全送回家了。”
“辛苦你了。”
石砚挠挠后脑勺,“不辛苦。”
裴允文等了半天,见石砚也没有下一句,耐不住问道:“沈姑娘就没有什么要转述的话吗?”
“没有啊。”石砚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算了,你下去吧。”
“回来,”裴允文喊道:“有个问题,你想一想,平时出行,有没有可疑人跟随?尤其在沈姑娘家附近,有没有陌生人观望?”
石砚认真回想,“公子,没注意到什么陌生人跟着,啊,对了,今日我看见寄住在府上的表小姐去找了沈姑娘,但是她不算陌生人啊。”
裴允文疑惑,“她去找沈意做什么?”
“不知道,我没往近处走,”石砚回忆道:“好像与沈姑娘聊得不太愉快,她走后,我去敲了好半天,沈姑娘都不开门,直到报了名字,沈姑娘才来开门。”
“沈姑娘说以为有麻烦才没开门,当时我一心牵挂公子的病,也没注意,难道沈姑娘说的麻烦是那位表小姐?”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裴允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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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早上醒来,先做了饭吃,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昨日回来紧赶慢赶将盖退的小被子赶制出来,还剩点布和棉花就缝了一个椅垫,坐马车放到屁股下面,缓解马车板太硌。
她把沈氏给做的棉袄棉裤脱下来,剪断部分线,将大掌柜给的五百两银票和自己去钱庄取的部分银子分好几个地方缝到里面,匣子太招摇,不安全,带在身上踏实点。
缝好之后,重新穿在身上,开始收拾东西,出门带的里衣外衣都备了两套,不知道会去多久,春装,春鞋也带了两套,牙刷汗巾也带了一套路上用。
收拾完出门的包袱,又开始打包其余的东西。
这一年她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赚钱,因为太穷了,老觉得拼个两三年,有了闲钱再享受,所以什么贵重东西都没有置办,现在收拾时才发现最贵重的就是裴允文送的珠钗了,将自己在钱庄存钱的存根都放在里面锁上,钥匙自己带着,沈氏是不会打开的。
灶房里也没有太多添置的东西,留两顿够吃的,其余的米面都拿回家,碗筷自己出门还要带三副,她和于福,外加车夫,虽然车夫是花钱雇的,但是同出门,与人方便车夫也会更尽心尽力。
收拾完东西,去雇了马车,将东西拉去豆腐坊。
下了马车,沈意在铺子门口大声喊道,“娘,爹,出来搬东西。”
沈父和沈氏听到声音一前一后出来,沈氏看到一车大包小包的东西,“闺女,你这是做什么?”
沈意简单解释一嘴:“都是我的东西,从租的宅子搬回来。”
有了沈父沈母搬东西,她便将路费结给马车夫。
东西都搬进铺子,沈氏心急问道:“闺女,这是怎么回事?宅子到期了吗?”
“算到期,也不算到期,房主一直没来,我又要出门,就先送回来。”沈意坐下道。
沈氏吃惊地道:“你要出门?”
“是这样的娘,牙行在登州府有一个项目销售,去那里卖,一个月给我二十两银子,我就答应了。”沈意见沈氏不赞同的脸色,赶忙补充道:“不只有我自己,牙行还有别人,我们一起去,到时候也住在一起。”
沈氏担忧地道:“银钱是给得不少,登州府啊,是不是太远了,你长这么大,最远的地方就是回老沈家。”
沈意说出自己的打算:“是远了点,但是去半年就能有二百两,我要是在这里多少年能攒这么多,去一趟,回来也够嫁妆钱了。”
她倒不是有意瞒着沈氏自己赚多少,深知露财招风,二百两对于沈氏已经是很多的银钱,其他的她还是瞒着好,怕沈氏藏不住,再说狡兔三窟,银钱是立身之本,除了自己,她谁也不会如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