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宿将眼光下垂,握着刀叉的手一紧再紧。
一只手落在邢宿的耳根处,殷蔚殊指尖微一用力,便陷入了腮边软肉中,他淡薄的视线扫过指下肉坑,又面无表情地用力往下按。
很快,指尖下方的软肉就变得发白,他目光冰冷地看着邢宿的长眉间闪过一抹蹙色,但转瞬即逝。
邢宿仰着脸往殷蔚殊的手掌方向靠,方便他的动作。
脸颊上有钝钝的痛感向外扩散,但他直勾勾地看着殷蔚殊,在这样的目光下,那种痛意也就变成了强烈的快感,他的心被攥紧一般,正紧张又期待地减缓跳跃。
他抬起眼,压下想要皱眉的条件反射,为此只好屏住呼吸,将张扬锋利的眼睛睁圆,张开唇瓣小口小口的呼吸。
发出了颤抖的喘气声,很小很微弱,他不想打扰殷蔚殊的兴致,只好就连呼吸都克制,自齿缝中,殷蔚殊看到邢宿轻颤的舌尖,是一团潮湿的糜红,正在隐蔽地紧张抖动。
这副不予反抗的模样极大的取悦了殷蔚殊的恶劣因子,他看着面前乖顺的青年,清楚的知道一件事,不管自己做什么邢宿都会全盘接受,并极尽所能地讨好并配合。
邢宿,无论怎么样,都玩不坏。
乖得让人觉得,不继续欺负几下他都会失望。
殷蔚殊指尖游走,垂着透光的眼帘继续动作,指腹按在邢宿的脸上用力往下滑,落下一道褪去血色的白痕。
很快被蹂躏过的位置复又充血,青年下颌棱角锋利,鼻梁高挺细窄,将眉眼衬得格外明亮,此时脸上却出现一道不该出现的凄惨红痕,一直蔓延到下颌深处。
殷蔚殊一丝不苟的指尖已经缓慢移动到颈部脉搏的位置。
他按住邢宿跳动的血管,一直陷进柔软的皮肉深处,还不等殷蔚殊引导,邢宿自己先挺身抬头,血管被制住的感觉并不好受,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戛然而止的闷哼,脖子仰得更高了。
殷蔚殊自上而下慢声道,“这么乖?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也敢亮出脖子。”
“唔…”邢宿张了张口,发觉嗓子已经憋哑,他忙用鼻子吸了一口气,“你做什么都可以的。”
身前的人不置可否,眼底没有丝毫波动,浅色的瞳孔干净地像是盛不下任何人。
邢宿又诚实地追了一句,“我,我也喜欢。”
他抬手虚虚圈住殷蔚殊的手腕,沉醉地想,殷蔚殊喜欢乖孩子,他也喜欢被殷蔚殊这样,再也没有比他更好养,更适合殷蔚殊来养的小孩了。
……不是小孩,是个能保护殷蔚殊的很厉害的大人了。
还得继续厉害下去,厉害到,能赶走并代替殷蔚殊身边的其他人,自己一个人就足够帮到他所有的那种。
邢宿圈在殷蔚殊手腕上的手小幅度动了一下,提醒殷蔚殊:“还要吗。”
好喜欢,脸上脖子上被摸过的地方热热痒痒的,还能轻嗅到殷蔚殊身上淡淡的香味,他还想告诉殷蔚殊自己究竟有多喜欢,恨不得轻轻…就轻轻一小下,要是能咬一下殷蔚殊的手,他的手上肯定能沾染更多自己的味道。
还应该再深一点。
再往下的话,殷蔚殊一定能发现手感更好。
锋芒毕露的青年弓身仰头,超不经意揪了一下自己的衣摆,衣领一挣,锁骨就这样亮了出来,有着薄薄一层肌肉的结实胸膛印在殷蔚殊的眼底。
殷蔚殊眸光微动,在邢宿瞳孔中的倒影上停留了片刻,那里永远是化不开的深红,也只认真出现过一抹影子,此时满是期待,跃跃欲试等待着殷蔚殊给出的任何可能。
邢宿似乎很兴奋。
兴奋到脑中不住传来他活跃的情绪,简直像是呜咽声在脑子里冒出来,虽然听不到具体的声音,但哼哼唧唧个没完,又湿又软的。
他收回指尖,掰过邢宿的侧脸随意扫了一眼红痕,并不明显,现在已经消退了不少,等明天早上就会恢复如初。
至于脖子上的,那要更明显一些,如果涂上药或许会很快恢复,但殷蔚殊还挺满意自己的画作,或许可以多留个一两天,等他自行消散。
……不继续了吗?
邢宿茫然抬眼,又重复一遍,“真的做什么都可以的。”
“是吗。”
殷蔚殊在邢宿的发顶揉搓两下,“收拾东西,上楼睡觉,晚上不要乱跑。”
“……”
殷蔚殊抬起他的下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