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芷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能下一场雨?”
崔芣苢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苏行芷命人悄悄查了近些年的纵火案,没有告诉崔芣苢。
黎明破晓时分,下了一场太阳雨。
苏行芷撑一把红纸伞,他绕林中转了好几圈,轻功似乎又有了长进。
轻踏树颠之时,露珠摇落一地。
瑜城一部分人被苏行芷吸引了目光,行人多问,她只说:“为心上人而练。”
如此一来皇宫里的那位也不会怀疑。
此时的他摘了面具,于是与苏行芷擦肩而过时他们不会认识。
城外踏木赏雨的女子将会查无所踪。
雨停之后苏行芷随手扔掉了伞,他带回了面具,披上了素白的披风,将崔芣苢抱回了府中。
温无延回府不见人,站在府门等待。
苏行芷没有停止,抱着崔芣苢与他擦肩而过。
而后府门关闭,温无延入了府,“我抱吧。”
苏行芷却说:“她昨天吃多了,长胖了些,我抱吧。”
安庆十一年,腊月初八
瑜城下了一场大雪。
崔芣苢站在梅树下,“冬天来了。”
苏行芷与她并肩,“春天也不远了。”
谢流云犯了大错,从兖州到瑜城,他一共杀了十七位官员。
没有人阻止他,直到他到了瑜城。
太子带兵将他压入朝廷。
今日早朝,群臣肃静。
皇上龙颜大怒。
“谢流云,你何故乱杀人。”
“皇上,他们该死。”
“你倒是说说理由,让朕听听是什么理由值得让这么多人死。”
“五年前,兖州城被大火烧尽。只因为他穆雍宁与外敌私通。你非但不杀他,还维护他,将他调去了颍州。”
群臣下跪,不知所措。
“朕不记得这件事。兖州是因为穆雍宁用人不当,粮仓起火才出了事。朕当年拨款救人,除了穆雍宁的王。你还想怎样?”
谢流云却道,“陛下,我在过去的五年里日日难以入睡,一闭上眼便只听见马蹄声,厮杀声,哭泣声,惨叫声。”
皇上抬眸凝视着谢流云,“拉他下去,让崔芣苢进来。”
崔芣苢被官兵压了进来。
崔芣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崔芣苢,这可是你的人。”
“是。”
崔芣苢刚打完,崔相便站到崔芣苢身边,掀袍下跪。
“老臣育儿无法,错在老臣。”
崔芣苢挡住阿翁,不让他磕头。
“我崔芣苢一人做事一人当,阿翁身份重要,动了他只怕朝廷局势要动荡不安。皇上三思,我与阿翁孰轻孰重,您多加思量。”
孟玄枵此时站了出来,“殿下,这谢流云与崔芣苢之间是主从关系,但崔芣苢没错。若您下令让我绞杀余孽,我却私自护下,这罪名在我,不在陛下。同样,崔芣苢也是如此。”
崔芣苢跪在地上,头放在手上,她看不清左边的人,但孟玄枵的声音让她不敢相信这是孟玄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