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班的午餐变成四人组后,徐天宇每次过来,手上都提得满满当当。
单子太多了,大热天他跑得辛苦,周池月提议说,不如把一班作为最后一单,他们不着急,这样子他也可以顺便在这儿吃。
问过李韫仪和林嘉在没有意见,再问陆岑风,他就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
……他病了?牙疼?
这几天他都怪怪的。
又是午睡时刻。
陆岑风由于不想跟周池月讲话,睡了一上午,这会儿大家都睡了,反而自己没有一点睡意。
周池月趴桌睡着了,大概是手臂枕麻了,所以无意识地换了个姿势。
一只手臂横空出世,搭在了他摊在“三八线”上的手臂上。
这动作太过突如其来,让他感觉莫名其妙的同时,又感觉浑身都长了刺,而且集中在手臂那块痒。
她在干什么!
故意的……应该不是。
陆岑风稍微动了动,她毫无反应。她的手臂轻飘飘的,还不知道有没有二两肉。
可她平常吃得也不算少啊?难道是消化系统的问题。
脑子里闪过了八百个想法之后,陆岑风突然意识到:为什么要操心她,明明是他吃亏。
于是他把手臂从下面抽出来,然后轻轻搭在她的手臂上,压了上去。
这样才对。
吃过的亏必须得原封不动地找补回来。
短短十几分钟,周池月却做了个梦,具体不记得了,只有最后有点印象,梦到一条边牧压在她手臂上,死都不挪窝。
她反抗了半晌都无济于事,最后一恼火,把狗掀翻了。
自然而然地,她也醒了。
然后就看到,陆岑风同学一副身受重创的模样,似乎整个人被“甩”了一下,重重磕在桌角。
他掀了半边嘴角,有种无语到想笑但又不知道从哪儿笑起的感觉。
周池月低头瞧了瞧自己疑似作案工具的手臂,再看他那双好像充满调笑的眼睛,一瞬间产生了想肇事逃逸的想法。
周遭静谧,还有一小会儿午休才结束。她深吸了一口气,撕了张便签纸,往上面写字,接着扔到他那边去。
陆岑风揭开便利贴,却发现她先发制人地倒打一耙:[你是不是压着我手了]
他在心里“嗤”了一声。
[是你先压的我]他龙飞凤舞地回。
[我怎么可能到你那边去]
她又扔过去。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了]
他写了一条还不够,又补充:[你就说怎么着吧]
周池月摸摸鼻子,无奈地提笔。
[对不起]她能屈能伸。
直接把便利贴拍他脑门上。
陆岑风看完之后心情大好,也不在乎自己被磕疼的手腕了,“唰唰”又提笔。
他忍住笑意的样子真的有点明显,导致周池月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在玩整蛊游戏,而她恰好就中了招。
老半天过去了,她才收到回复。
[哦]
写这么久就只有“哦”??
她揉碎了把纸条扔垃圾袋。
她就说这几天这人病了吧。
病得还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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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恍然过去,周考又如期而至。
最后一门化学考完之后,齐主任把一沓卷子夹在咯吱窝里,捧上玻璃杯后叫人:“周池月,跟我来一下。”
重返主任办公室,周池月并没有什么故地重游的亲切感。
只不过,老齐办公桌上的那一沓堆得挺高的手写信还是让她惊讶了三分。
……竟然没扔?
“不是说每周一封,每周两封?怎么才短短两周,我就收到了八封信?”齐主任神色有点严肃,拧着玻璃杯盖的手慢悠悠的,像在观察从哪儿使劲儿比较合适。
周池月咬了下嘴唇,眼神躲闪了两秒。
肉眼可见的有点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