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雪也没有动。
三人组一看,有样学样的不吃。
一时间,安静得只有时钟滴答答的声响。
管家站在一旁并未说什么,在指针指到某一个数字时,笑着上前说:“客人们,晚宴时间要开始了。”
“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三人组有人大着胆子问,菜肴的温度随着时间一点点变凉,怎么看也不像是晚宴还没开始的样子。
“咚——”
管家拿出一个沙漏,放在桌子上轻轻一声,却像是敲在每个人心头上。
管家笑着,风度翩翩地宣布:“晚宴正式开始了,客人们请尽情享用。”
随着这句话结束,壁画被什么撕裂开,发出撕拉的尖锐响声。
江鹤雪率先反应过来,迅速躲避开飞来的蝙蝠。
短短一瞬再看去,哪里还有什么管家仆人,这巨大的餐厅只剩下他们五人,菜肴迅速腐烂,周围一切就像是在迅速老化,地面落了厚厚一层灰。
一切简直就像是这个地方荒废了几百年,江鹤雪边躲避边思索。
相较于他的游刃有余,其余几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食了血肉的蝙蝠明显变得更加疯狂,江鹤雪见状朝大门跑去,可离大门却总保持着一定距离。
封闭、宽阔又危险。
江鹤雪迅速意识到,这是一个专门为他们定制的囚笼。
那么胜利的条件会是什么?江鹤雪察觉到什么回头,猩红的光一闪而过。
卧房中,男人睁开双眼,有些惊讶于对方的敏锐,而后又恶意的想对方干脆第一个死掉好了,免得总是盯着他的人看,眼里流露出彼此心知肚明的下流想法。
想到下午花园里的对视,时夜织眼神里明晃晃的厌恶。
转而想到董凡答应他的事,美艳多情的眉眼间满是少女般的羞涩,鸦羽般的睫毛扑闪几下,想到什么,站起身在衣柜面前挑选起来。
满心满眼想着明日见面之后的事,送花也要送个早安吻才是,时夜织暗自懊恼。
被惦念着的董凡则是一夜好眠。
起床之后先换上衣服,早餐已经送到门口,董凡珍惜着吃完,去花丛中选择一枝,小心的剪下。
晨露晶莹,玫瑰娇艳,被剪下之后用不了几天就会迅速枯萎,董凡在心里说了声抱歉,本来人家长得好好的,偏偏被他摘了下来。
一路护送到时夜织门口,幸好昨天睡觉之前用心记了路线,不然就迟到了。
董凡敲了敲门,本以为要等一会儿,门却立马开了。
苍白修长的手伸出来,拉着董凡进去,力气大得不容拒绝,董凡踉跄着被拉进去。
视线里是一片昏暗,深红色的窗帘挡住绝大多数的阳光,蜡烛的光勉强能看清路,花上的露珠在挥动间滑落在厚重的地毯上。
随着关门声,董凡被压在门上,玫瑰挡在胸前,散发出淡淡幽香。
太近了,董凡对视一眼迅速移开视线,他实在很难习惯离陌生人这么近,就像是自己设定的安全范围被别人入侵,带来巨大的不安全感。
时夜织看着他慌张的神情,知道不能逼太紧,短短几秒后退开些距离,看见董凡明显的放松下来,小小的松了口气。
这幅自以为安全的模样迅速戳中时夜织,宝石般的双眸闪动着危险的光。
原先精心挑选的宽松睡衣一下成了累赘,什么都挡不住。
时夜织只好转身坐在床上,借着被子遮挡,他知道董凡不会随意的看,更不会盯着他看,动作很随意。
时夜织半倚在床上看董凡,果然是像成了冰雕般,成了木头人,根本不会发现他的反应。
莫名有点遗憾呢。
“不把花送给我吗?”
董凡得了指令,昏暗的视线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柔软厚重的地毯让他也有些不适应,他看了眼依靠在床头的时夜织,和戏谑的眼睛对视。
董凡突然有些害怕,但任务这把利剑悬在他头上,他只能往前走。
时夜织看着他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苍白的手指攥紧了被子,留下道道褶皱痕迹,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眼睛紧紧盯着董凡。
看他恐惧和犹豫,却又选择靠近自己的样子。
这对自己来说几乎是一种甜蜜的酷刑。
董凡总算走到他面前,为了能准确送到他面前,董凡半蹲着递花,身体的曲线几乎一览无余。
即便在昏暗的灯光里,时夜织也能清楚的看见,随着呼吸而动的饱满胸膛,腿环两侧微微嘟起的腿肉,还有很适合被把玩的臀部。
没有一个地方不吸引自己。没有一个地方自己不喜欢。
舌尖在牙齿里滚了一圈,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时夜织突然有些愤怒。
他何曾有过这样不理智的时候,全都怪他,都怪董凡!
董凡把他变成这样,害得他只能用被子来掩盖自己的欲望。
时夜织自己都没有察觉,眼睛里流露的痴迷简直能化作实质,像是要将董凡整个吃下去。
呼吸变得炽热,时夜织伸出手,握住那玫瑰带着刺的枝干,尖刺迅速刺破皮肤,流出鲜血,顺着枝干流到董凡的手背。
“董凡,”
董凡茫然无措地抬起头,看见原本完美无瑕的手指上溢出点点鲜血。
他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明明裁剪了一部分尖刺,可偏偏时夜织握住了带着尖刺的地方。
也许是太昏暗的原因?
早知道就应该把尖刺全部剪掉,董凡怪起自己来,后悔的情绪涌上来,忽略自己其实根本没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昏暗的视线和自己也没有半点关系。
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怪自己的人。
“我——”
他想说些什么来弥补,时夜织打断了他的话。
受伤者很委屈的说:“都怪你,我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