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装吧,”应承宴冷笑,“你——”
他话还没说完,谢萦珠再次咳了起来,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应承宴莫名觉得很烦躁。
先前想和他搭上关系的小男孩也有试过苦肉计的,晚上下着雨没打伞跑到他家门口,故意摔碎杯子割伤手指,又或者是装模作样地病倒试图激起他的同情心......但这些人应承宴一个也没搭理过。
虽然他不想和这些人谈恋爱,但他身边真的不缺主动贴上来的小男孩。精致的金丝雀他早就看腻了,这个下个下下个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谢萦珠本来应该和这些人一样,但谢萦珠和他们好像又不一样。
是他先招惹谢萦珠的,不是谢萦珠主动贴上来的。
谢萦珠随手在床头拽了几张纸巾,将唇边的血迹擦干,抬眸望向应承宴:“你不是要走吗?”
应承宴动了动唇:“你赶我走?”
“不是我赶你走,是你本来就要走。”
谢萦珠心平气和地指正他的话:“不要说得像是你想留下来我不领情似的。”
应承宴忽然转过身,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那我还偏不走了。”
屋内一片寂静,半晌,谢萦珠才长叹一声。
觉得应承宴有变化还是他感觉错了。
这个人分明和从前一样冷血无情,把别人的痛苦当笑料,分明是一点都没变吧。
谢萦珠摇摇头,没什么力气继续和他吵这些事,用客房内的座机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给自己送点药来。
他重活这一世身体依旧不太好,有点风吹日晒的就要大病几天,遑论这段时间他一直没好利索还被应承宴折腾来折腾去。刚才咳血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咳出来后胸口没什么淤堵的感觉了,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应少爷今天没事做吗?”
谢萦珠抬头望向应承宴,目光和言辞都相当恳切:“您去忙吧。”
应承宴换了个姿势,扬起眉:“赶我走么?你又想在这里见我弟弟了?”
“倒也不是,就是奇怪这两天酒会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刚刚乍一听到“谢怀玉”时的崩溃感渐渐消失,谢萦珠再次回到先前和应承宴交锋时游刃有余的样子,“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觉得应少爷日理万机,总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好。”
应承宴搭在扶手上的手蓦地一紧,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心头无名火又在“突突”地跳。
谁说他没有重要的事了?这两天谢萦珠睡了他就开电脑处理工作,一天24小时当成48小时用,他都在这里挤出时间陪谢萦珠了,谢萦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应承宴觉得自己也挺委屈的,好不容易谢萦珠说话不那么阴阳怪气了,他本来还挺有成就感的,结果一通电话后两人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冰点。
更何况谢怀玉算是他的竹马,他只是说了句去接人而已,谢萦珠就这么大反应,这又是在吃什么飞醋?为什么卢雨的醋他一点都不吃?
应承宴气得恨不能把谢萦珠按在床上再做一顿,一直做到他那张嘴服软为止,还没来得及恶语相向,房间的门便被人敲响了。
“是应先生吗?”门外的人问,“我是您刚刚喊的医生。”
应承宴瞪了谢萦珠一眼:“是我,请进。”
医生提着医药箱进屋,看见好端端坐在沙发上的应承宴愣了下:“您是......”
“别看我,看他。”
应承宴冲着谢萦珠抬了抬下巴。
医生恍然大悟,在谢萦珠身边坐下,顺手放下了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