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啤酒罐差点碰到琴酒的嘴唇时,终于被一支枪顶了回去。
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在绿发青年的额头,把青年前倾的动作顶的一顿。
“尼古拉斯,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琴酒的话阴沉沉的,仿佛下一刻就能把这个醉鬼给就地处决,然而跟在身后的绿川景敏锐的发现琴酒的□□根本没有开保险。
琴酒:“清醒一点。”
“……”
就在绿川景觉得琴酒是不是安静地气疯了,一个醉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说清醒就清醒的时候,就看见绿发青年沉默地僵硬了两秒,随后叹着气收回了递出去的啤酒,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唉,真是的,我好不容易喝醉……就这么一点时间也不给我,唉……”
唉声叹气地把罐中仅剩的两口酒喝光,绿发青年随手一丢,把啤酒罐丢进了原先已经有雏形的小山堆,然后一把把落在脸前的发丝捋到脑后。
那双棕色的眼睛疲惫地微眯着。
绿发青年转头,就与绿川景暗中打量的视线对上了。
还没等绿川景心中一惊,对方就一惊移开了视线,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中,声音中带着浓重的不情愿:“找我什么事?”
琴酒冷哼一声,将举着的枪收回,“给你安排了一个搭档,最近你的任务会有调动。”
绿发青年:“请假……”
琴酒:“不可能。”
于是青年再次丧丧地叹了一声。
“那就不请了,反正我不会做。”就当绿川景觉得绿发青年妥协了的时候,绿发青年彻底摆烂了。
他重新摊回了沙发椅上,闭上眼睛,把手搭在自己的脸上,一副打算直接入睡的表现。
黑衣组织是一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组织,任何没用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绿川景就看到过无用的组织成员死在琴酒那冰冷的枪口下。
然而,做出这一系列动作,几乎是在明说自己是个不听组织命令的废物的青年,却在琴酒越发冰冷的气场下,安全地活了下来。
琴酒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这是那位先生的命令,在周五之前完成邮箱中的任务”,这样几乎算是表明不追责的话,就带着伏特加离开了。
临走前,还对着绿川景吩咐:“配合他做任务。”
绿川景:“……好。”
什么都先别说,他这个样子,真的会去做任务吗?
*
等到脚步声已经彻底远去,消失不见,绿发青年的手也还在眼前搭着,默不出声。
绿川景环顾一圈,一片杂乱的几乎看不出这里其实是个画室——很准确的说的这里是画室的外间休息室,真正的画室在十步远的一片挂着木制门牌的门后。
绿川光在组织给自己建立的人设是沉默寡言冷心冷情的狙击手,面对这样代号前辈不出声的尴尬场景,作为一个不是很合群又有点高傲的杀手,他现在应该冷漠地提醒一下这位前辈在任务上的关心。
毕竟他的任务是协助尼古拉斯完成任务。尼古拉斯的任务能不能完成他不管,但是他自己的任务是要完成的。
“我是苏格兰。”绿川景先把自己的代号报上,他猜测尼古拉斯现在的表现估计琴酒之前说过的“打招呼”绿发青年根本没有看见。
“Gin让我协助你完成任务。”
沉默,还在沉默。
尼古拉斯就像睡着了一般,顶着一张比小姑娘还漂亮的脸,四仰八叉地瘫在沙发椅上。
“你在获得代号上算的上我的前辈,但是,我不希望在我任务成功的履历上因为搭档的不配合获得失败的一页。”
对方终于慢吞吞地把手移开。
倦怠的棕色眼睛看过来,不含一丝组织成员常有的危险,反而是…温和?
一种疲惫的温和与宽容出现在那双曾以为不着调的眼睛上,青年再次唉了一声,终于把自己的姿势调整到了可以看的程度。
“找个地方坐吧。”他说,不再是之前面对琴酒时不情愿不着调的语气,反而给人一种莫名可靠的温柔长者气息。
绿川景被这奇怪的前后反差整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