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接近族地时,你拼命控制着面部表情。上下嘴唇都被你紧紧抿进去,几乎要陷进牙缝里。
想到即将见到二十岁的斑,你差点笑出声。毕竟上次见面时,他还是个眼袋耷拉、皱纹堆积得像融化蜡烛般的八旬老人。
不行,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要破功了!
更不行!他当时不抿嘴的样子——也和你现在嘴都要窝进去的样子差不多!
泉奈把你的表情误解成了心虚。毕竟当初你就是在这附近把他扔下的——虽然当事人当时毫无知觉,但后来路过时同行人暧昧的嬉笑让他恍然大悟。
故地重游,只剩树桩。
他猛地停住脚步,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
你无心理会,继续抿着嘴往前走。
见你无视他,泉奈又重重哼了第两声,一把拽住你的衣袖。
你松了松眉头,“干嘛?”
他指了指树桩,冷哼第三下。
你翻了白眼,“并不是这里。”
泉奈梗着脖子反驳,“你觉得不像是因为我把树砍了。”
“是那。”你指着不远处的另一棵,“谁和你说是这棵树的?冤案。”
泉奈的嘴巴瞬间变成了一个完美的‘O’型,“真的假的。”
先是被族内同龄人戏弄的恼羞成怒,这群人也没一个靠谱的。
然后又涌起一阵酸涩:你居然还记得……
“走了。”你拽了拽他,“报仇都没找清楚对象,还写轮眼呢。”
泉奈撇了撇嘴,又看了一眼据你所说逃过一劫的树,暗自记下特征,
“我只是砍树泄愤又没舍得砍你,你该庆幸了。”
“还在生气吗?”你不满的嘀咕一声,“那你砍我吧。”
泉奈拿刀鞘包着的武器作势轻轻打了你两下,“不够解气。”
“那要怎样?”
泉奈认真思索片刻,“说不出口。”
他补充似的说道,“我心可没有你的狠啊。”
你倒吸一口气,又认命的吐出来,真受不了,明明当时是他嘴贱在先,但是追究起来又要闹个没完没了。
“那我求你心狠一点吧,”你察觉到他说的是‘说不出口’而并非想不出来,“狠心的——把你设想出的报复说出来吧。”
他皱了皱眉头,“怎么能说是报复?我没想报复你。”
“哇,泉奈真好~”你捧读道。
“喂!”他气得踢飞脚边石子,“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啊?”
“等会吃我做的饭,”他直视你的眼睛,“不许说难吃。”
你顿了下,“你不是吹嘘你做的比斑强吗?”
泉奈原地顿了一下。他的分丨身已经解除了,看来是在厨房已经备好菜了,剩下的步骤留给他这个本体回去完成。
你以为他顿住是在撒谎。
“不过我又没吃过斑做的饭,”你试图给他台阶下,“你撒谎也没必要急着承认。”
泉奈不满的和你解释,“谁撒谎了?我是觉得你嘴巴太挑剔了。”
不是挑剔不挑剔,是已经吃过木叶58年时——商业街的饭,再来品鉴战国时匮乏的食材、以及更匮乏的调味的瞬间,实在会心生怨念。
菖蒲,你在哪里。
如果还能活着回到木叶——你愿意天天去她店里吃饭。
……但也不是很想回。
泉奈注意到你骤然阴沉的表情,手指不安地蜷缩起来将你抓住:“只是说你嘴巴挑剔了一点而已,为什么又生气?”
你没说话。
“我会精进厨艺的。”他晃了晃你的手,“刚刚是我说错话了,别生气了。”
你本来想反驳他厨艺有什么用,巧夫难为无米之炊没听过吗?后面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这样凶他,这里没有后世那么多的调味品,但和泉奈有什么关系?
“哦。”你干巴巴的开口,装作确实因此被他气到的样子,“原谅你。”
唉。
——唉。
你脾气真大啊。泉奈悄悄打量你的侧脸,暗自腹诽。不过感觉和之前相比对他的耐心多了点,也许还有包容?他对这个变化倒是很满意,甚至想哼着小调回家。
再往前走几步就能看到族地的围栏和门口的守卫了。
他要拉着你一雪前耻!
但想到你和男人对视的病症,他还是决定保守点。
“虽然大部分的男人这个时候要么在训练场——要么在家里,”他组织着语言开口,“但回去路上难免会遇到……”
“无所谓啊。”你摆了摆手,“按老办法应付就行。”
大部分情况下,你们两人一同行动时,都是你装作沉默、恬静的垂眼乖顺妻子,而泉奈则以‘丈夫’的身份处理所有需要与男□□流的事务。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点头,随即又露出为难的神色,“但是我平时在族里人缘混得太好了——难免有些小子喜欢开我玩笑。”
虽然一般是他先开的别人玩笑。
“那你嘴回去啊。”
“我会把言语的攻击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你们同时开口,不过最后是泉奈收尾。
泉奈听到你的回答后眼睛一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可是你说的。”他忽然加快脚步,拽着你往族地大门走去,“等着看我大杀四方吧。”
你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慢点!你突然兴奋什么?”
远处守卫的宇智波族人发现你们的身影,立刻扭头想招呼同伴围观,可惜视线范围内只有另一个站岗的同僚。于是泉奈大人携未来夫人回族的盛况,只能由这两位幸运观众独享了。
随着距离拉近,你匆匆扫过守卫们脸上逐渐绽放的八卦笑容,立刻垂下眼睛。
太考验演技了。
好想原地消失。
“泉——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