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星澜赶到诊所时,诊所外面两条街连着一排房子全被烧塌了,扑水的扑水,拉水管的拉水管,忙得一团乱。
地下路窄,消防车只能开到正路口,散着水管下了好几层,才将水引进来,扑灭了火。
遍地烧焦的家具,寻不到一片金属壳子。
管理局再度派战机下来,封锁现场,诊所前前后后五条街,不见管理局最先派下来的战机,只有钮星澜那台战机横在诊所前,抬起左臂,二十枚炮筒明晃晃地对准他们。右臂更是旋出轮转机枪。每转一轮,齐发五百枚子弹。
这边不敢有动作,一旦有威胁性动作,诊所门口的战机立刻投射熔炉火焰。
两军对峙。
钮星澜头疼,亮出工作牌,和管理局的人交接。
“多少人员伤亡?”钮星澜揉着眉,隆起卷发束紧。
管理局的人说:“没伤亡。”
黑市的人和机器跟猴子一样机敏,管理员的战机还没围拢诊所,一溜烟地全不见了,逃的逃,躲的躲。
到最后,严重受损的只有管理局的三十台战机,死得渣子都不剩。
钮星澜调转到巷口,拨出钱来的电话。电话在诊所里响起,门口的战机不动如山。钮星澜顿觉脑袋疼。
他们可以直接解决诊所门口的战机,结果有二。必定会造成大规模的伤亡,另一个便是,九处舍不得这台战机。
这是他们研发新战机的希望。
在内部系统查到许多的电话,他转而给许多打电话。
还是没人接。打无数次,都不接。
钮星澜跟管理局的人交涉,让对方看好战机,直奔许多公司。
……
公司63层死亡一样沉寂,员工们缩在办公桌后面,睁睁看着搜查部的主管带着人查封许多的办公室,实验室也被封了。许多用过的东西,实验室里的东西,全被装带走。
陶乐和实验室的五个学生被带走问话。
坐在审讯室里,第一个问题就是:“许多是你的上级兼老师,聊聊你的老师。”
陶乐紧张地捏着西裤,汗水将黑色西裤浸成了深色的蓝黑,他声音发紧:“很好的一个人。”
“具体点。”
“许老师工作很认真,对人很耐心……”
“听你们私下交情很深?”
“还好。”
“具体。”对面的人不耐烦地敲了两下桌子,咚咚。
陶乐说:“吃过几次饭,许老师快过生日了,提前聚一下。”
“还有谁?”
陶乐抿了一下嘴,不情不愿地说:“何修。”
“你们什么关系?”
“同事。”
“他们什么关系?”
“邻居。”
“许多最近有什么反常的行为吗?”
“没有。”
“他有没有跟你提起城北?或者诊所之类的话?”
“没有。”
“许多上个月去哪了?”
“不知道。”
什么都问不出来,对面的人很烦,毫不遮掩地露出暴躁的神情,用手捏着鼻子,语气粗暴,“你天天往他那栋楼跑,你不知道?你没见过?”
陶乐瞪大了眼睛,“那是我的私事。”
“在公司,没私事。”
“上个月,许多在哪里?”他几近凶狠地瞪住陶乐。
“我真不知道。”陶乐疯了,“你们都查小区监控了,你们就知道许老师上个月出没出门,去没去哪啊!”
“嘭!”一拳砸在桌上,对面的男人愤怒站起身,“你知不知道许多犯了什么事?”
陶乐有被吓到,往椅子里缩了缩,听见后一句话,又往前探了探,“什、什么事……?”
“有人举报许多和黑市有交易,把公司数据卖给黄金借贷,还私藏了战机的数据。”居高临下,男人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陶乐惊恐地张大了眼,“不可能……许老师不是那样的人。”
“那他跑什么?!”
“还不是你们太强硬……”陶乐嘀咕。
“他从实验室拿走的东西是什么?”
“就几张金属皮,没什么东西,每个实验室都常做的。”陶乐使劲为许多辩解,“这不违规,许老师开了私单,这是可以从实验室带走的。”
每个实验室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给自家机器人做检测啊,或者捎点配件回去啊,只要开了私单,就能带出实验室,带出公司。
“什么样的金属皮?”男人滑开桌面屏幕,从数据库里调出许多种类的金属片图片。
陶乐低头看,金属皮都长一样,不一样的是参数。他划拉了几页,其实他也不知道许多那些金属皮的参数,随手点了一个常见参数,“大概是这样的,不太记得清了,总之实验室经常做金属皮,用来捏模型。有时候我们一天要做两百斤不止。”
不可否认。
这家伙没有一句假话。这更让男人厌烦了——实验室的数据被消除了,档案也清干净了。关于许多近几次的实验记录,一点痕迹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