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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41 N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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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鹤洲的手机第二次震动起来的时候,燕惊秋正要去浴室洗澡。他看着屏幕上的“清”字,按下拒接键。梁鹤洲还没醒,烧也没有退。他躺回床上,轻轻摇了摇梁鹤洲的肩膀叫他。

他睁开眼睛又闭上,问:“怎么了?”

“你的手机密码是多少?”

梁鹤洲抱住他,说了一串数字,又补充道:“是我妈的生日。”

燕惊秋亲了他一下,拿着手机解锁,先输入了自己的指纹,又调出通话记录,删除宋寒清的两次来电,通知栏又跳出他发来的短信。

【你爸的事,怎么样了?】

他皱着眉,删掉短信,往上翻聊天记录。他们之间的联系比想象中要少,几乎没什么特别的内容。

看完后他把宋寒清拉进黑名单,所有App都点开看了一遍,在邮箱发现宋寒清发来的法院判决书。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动这封邮件,放下手机去洗澡。

傍晚,天终于放晴,楼下街道上传来扫雪车工作的声音。

燕惊秋趴在窗边看了一会儿,见街对面有家商铺开了门,便穿好衣服出去,在店里买了些吃的,回来后梁鹤洲正巧醒了。

“你又出去了?”

“不冷的,你好点了吗?”他爬上床钻进梁鹤洲怀里,还是觉得他身上很烫。

“嗯,不下雪了?”

“不下了。”

“那明天就回去。”

“可是你病还没好。”

“回去了再休息,一样的。”

燕惊秋想说什么,但忽然瞥见了他喉结附近的一个吻痕,脑子一热,把要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晚上他没睡好,总是隔一会儿就醒,摸着梁鹤洲仍然发烫的身体,第一次发现,原来心上人生病是这么一件痛苦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两人退房去机场。

六个多小时的航程,梁鹤洲一直在睡觉。飞机降落前他被广播声惊醒,一睁眼就下意识握住了燕惊秋的手。

他喘着气,额角全是汗水,怔怔盯着燕惊秋。

“鹤洲,你……”

“没事,”他捂着眼睛顿了片刻,“做了个梦,梦见你在……医院里……”

燕惊秋把玩着他的手指安慰:“我没生病,梦都是反的。”

下飞机后两人先在机场的速食店吃东西,梁鹤洲去取餐,燕惊秋去找座位,在角落的空桌子边上,竟看见了宋寒清和虞然。

虞然先发现他,笑着朝他打招呼,他本想假装没看见,这会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问好。

宋寒清在喝可乐,半咬着吸管,斜着眼睛睨了他一眼,说:“你把我拉黑干什么?”

燕惊秋不认:“什么拉黑,我都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我一会儿问问鹤洲。”

“不、不行!”他反应很大地喊出声来,忽然听见身后脚步,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搂住了肩膀。

梁鹤洲跟宋寒清和虞然打招呼,宋寒清清出桌面,指了指身旁,说:“坐,吃完一起回去吧。”

“好巧啊鹤洲哥。”虞然跟着搭腔,拉燕惊秋坐在了自己身边。

梁鹤洲放下餐盘,宋寒清很自然地帮他拆开一次性筷子,挑衅地看了看燕惊秋,才把筷子递到梁鹤洲手里。

燕惊秋垂着头,脸色铁青。

梁鹤洲全然不知他们两人的小动作,把燕惊秋那份饭里的青椒一点点挑出来,说:“,小然,我还以为你们要晚点才回来。”

虞然答:“突然有工作,要录新歌,前几天就回国了,在国内转了转。”

“玩得开心吗?”

“嗯,我还参加了一个小型的滑雪比赛,拿了第二名。”

宋寒清笑说:“他这人就是运动神经发达。鹤洲,我们拍了挺多照片的,本来想发给你,但是——”

燕惊秋突然出声打断,说:“鹤洲!我……我有点渴。”

“热橙汁行吗?我去拿。”

“嗯。”

梁鹤洲便离开座位去买,燕惊秋紧握着手里的筷子瞪宋寒清:“你别乱说话!”

宋寒清看都不看他,自顾自继续说:“鹤洲发烧了吧?声音听着都不对,你让他跑来跑去的服侍你?”

他一愣,说:“我……我……什么服侍,你讲话这么难听!”说完朝远处望望,看见梁鹤洲拿着饮料走了过来,立刻站起来迎上去,低低道了声谢。

重新回到位子上,他沉默许多,一言不发地吃饭,听他们三人说闲话,从滑雪聊到裴素丽,又提起梁以材,最后宋寒清从包里拿出两个护身符给梁鹤洲,说:“碰巧看到一个寺庙就进去逛了逛,顺便买了两个护身符给你和阿姨,听说很灵。”

燕惊秋盯着桌上那两个红色的小布袋,用细长的绳子吊着,上面画着奇怪的图案和看不懂的经文。他很希望梁鹤洲不要收,但梁鹤洲握住它们塞进了口袋。

吃完饭四人一起坐车回去,先送燕惊秋回家,梁鹤洲陪他到公寓门口,说要去医院看裴素丽,晚上会给他打电话。

燕惊秋心不在焉,好像在想别的事,也没听他说了什么,垂着眼睛只顾点头。

梁鹤洲看出他不对劲,问他他只说坐了车头晕。最后梁鹤洲撩起大衣挡着两人的侧脸,亲了亲他才走。

他回到家,家里很冷清。从前他一度觉得公寓太小,客厅放下那个茶几后,走到阳台去时常常会撞到坚硬的桌角,现在这儿看着却这么大,空荡荡的。

他蹲在那盆金桔前摸了摸它的叶子,又去到阳台,看见梁鹤洲跑出大楼,车门在他去拉之前就已经被宋寒清体贴地先一步推开了。

车子疾驰而去,掀起的一股寒风直冲到他的眼睛里。

他坐立不安,在家里走来走去,最后在网上查到隔壁市一家有名的寺庙,立刻买了火车票出门。

到那儿时已经是傍晚,燕惊秋走进去,烦躁的心绪一瞬间被弥漫的檀香和隐约传来的诵经声抚平。

周围游客不多,三三两两从他身边走过,行色匆匆,说着还有半小时寺庙就要关闭了。他在铺满枯叶的庭院里站了一会儿,走进大殿。

有两位老者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祈福,面前供桌上有许多燃烧的蜡烛。他盯着那摇曳的火光,想起了国外疗养院里那座小小的教堂。礼拜日的时候会有牧师来布道,重复地讲一些枯燥无味的圣经故事。

他偶尔去几次,每回听着听着就会睡着。有一次醒过来时礼拜已经结束,教堂里只剩他一个人,白胡子的牧师就坐在他边上,手握十字架,闭着眼睛面对前方的圣像,神情无比虔诚。

他一直等牧师睁开眼睛,之后两人有过简短的谈话。

牧师询问他是否有什么要向上帝忏悔,他摇摇头,说自己并不相信也不理解这种信仰。牧师没有因为他的直白无礼生气,笑着告诉他,对有些人来说,上帝并不能真正地带来福乐和荣光,上帝只保佑他们的希望。

或许对此刻跪在这里的人来说,佛也是这样的存在。

但他看着庄严肃穆的佛像,只觉得梁鹤洲可以和这些高高在上的佛们平起平坐,在那些黑暗的日子里,梁鹤洲就是唯一的光和希望,是他心灵佛堂里唯一供奉的神明。

他没有跪下来许愿磕头,只在殿前搭起的小桌上买了三个护身符。

在回桃湾的火车上,他接到了梁鹤洲的电话。

“不在家?”梁鹤洲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大概烧还是没退。

燕惊秋摸着手里的护身符,说:“嗯……在回去的路上。”

“那我在公寓门口等你。”

“不用了,可能……还要一会儿,你回去睡觉吧。”

“什么?你去哪了?是不是又被你爸妈叫回去了?”梁鹤洲明显紧张起来。

“不是,真的,我……给客户送手表去了。”

梁鹤洲顿了半晌,说:“那好,我明天来找你,上次说要和你谈谈,记得吗?”

“嗯。”燕惊秋挂断电话,望着窗外快速向后退的夜景,焦躁重又笼上心头。回到家,虽然奔波了一天,但依然难以入睡,半梦半醒之间往窗外一瞥,已经天亮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下午才接到梁鹤洲的电话,说在医院里,得晚上才能见面。

“是阿姨出事了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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