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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P 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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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报过警,但我爸确实欠了钱,我们不占理,警察只能调解,债主中有一部分人是□□的,威胁我们不允许找警察。”

燕惊秋蹙了蹙眉,没有发表任何评价,又躺回他腿上,仍把玩着他的手,细微而柔软的触感,让梁鹤洲错觉有一只猫在舔舐他的手掌一般。

沉重地话题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两人静静看了会儿电视,直到燕惊秋打起了哈欠。他翻了个身,面对着梁鹤洲的肚子,闭上了眼睛。

梁鹤洲关掉电视,说:“别睡在这里。”

“不想动,这里挺好。”

“又会发烧的,”梁鹤洲说着,扶着他的后颈,轻轻站了起来,“我去铺床。”

他把沙发上的衣服一同带进房间,弯腰整理床单时,燕惊秋也进来了,上半身压在他后背上,搂住他的腰。

梁鹤洲停下动作,问:“你不舒服?”

燕惊秋哼哼唧唧,拖长了调子回答:“没有,就是……想靠着你。”

梁鹤洲心头一跳,攥紧手下的床单。

“小时候,”他又说,“庭南家里养过一条狗,阿拉斯加,叫凯撒,和名字一样,它很威风,很大一只,我住在他家,那只狗会和我们一起睡在床上,四五岁的小孩子,还没有它大,我和庭南会把脚放在它肚子上,很暖和,它的爪子会搭在我手臂上,很有安全感。”

他叹了口气:“后来凯撒生病,没治好,我上小学的时候,它死了。”

他收紧手臂,抚摸他的腰,咂了咂嘴,说:“你好像一条大狗啊梁鹤洲,真听话,真好。”

梁鹤洲垂下眼帘,慢慢松开拳头,抚平床单的褶皱,把枕头放回原位。

他直起腰,开始收拾散乱的衣服,一件件挂好放进衣柜,燕惊秋还是黏着他,嘟嘟囔囔地撒娇,说:“你陪我睡觉嘛,陪我陪我陪我……”

“我得去打工。”

“你别去,你在这里陪我,我给你发工资,比打工的工资多很多倍。”他说得随意,态度倨傲,拉开抽屉翻出一张银行卡,夹在指尖颠了颠,还未给到梁鹤洲手里卡就掉在了地上。

他没有要捡起来的意思,继续说:“这个卡,你拿去。”

梁鹤洲眉头紧皱,停下手上的动作。

多年来因为“贫穷”,他人总是用轻视和嘲弄的眼光看待他和母亲,但越是如此,母亲说,越不能顺着他们的意。他可以为有这么一个父亲而感到羞愧,但不能因为贫穷而羞愧,贫穷不是错误更不是罪愆,抛弃尊严才是。

对他来说,钱是个敏感的话题,谈及时总会小心翼翼,他不愿意因此被人轻贱,或是怜悯,在这个方面,任何特殊对待对他来说都是不必要的。

这是他的底线。

但偏偏,他喜欢的人,先践踏他的底线,又否认他的尊严。

他把最后一件衣服挂进衣柜,拉上移门,转头对上燕惊秋的眼睛,说:“不了,我要走了。”

燕惊秋已经预料到,他一见到梁鹤洲那双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眸,甚至不需要他说话,就知道会被拒绝。

他的“魔法”在梁鹤洲这里起不到丝毫作用。

“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他推了梁鹤洲一下,朝他扔了两个枕头,又故意把刚铺好的床弄乱,气呼呼地看着他。

梁鹤洲神色平静,说:“早点休息。”

他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燕惊秋抱着手臂,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静悄悄的,连关大门的声音都没有,便以为他没有走。他又等了一会儿,喊了两声“鹤洲”,不见回应,追出去一看,家里空荡荡的,原来人早已走了。

那把公寓钥匙,孤零零地躺在茶几上。

第二天一早,梁鹤洲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接他。他走到学校,虽然饿,但憋了一肚子火气,没能吃得下程庭南给他买的早餐。

上午和下午,他都给梁鹤洲发短信,要他晚上来找自己,但没收到回复。

放学前最后一节课是活体解剖实践课,需要解剖一只兔子观察其胃部蠕动情况,任课老师和他的父母相识,点名让他上台做示范。

他心情不好,给兔子打麻醉时怎么都找不准地方,后来刀口又划得歪歪扭扭,到了说明胃部蠕动情况的时候,脑子短路似的什么都讲不出来。

课后,老师把他单独留了下来。

“小秋,你心里藏着事,当然是做不好这样的精细活的。”头发花白的老教授语重心长。

燕惊秋脸色难看,抿着唇不应声。

“要想做一个合格的医生,首先要尊重躺在手术台上的任何一个生命,再要有魄力,你今天表现很不好,假如刚才你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病人,这样的状态,要怎么跟病人交代?”

沉默半晌,燕惊秋开口:“我记住了。”

老教授长长“嗯”了一声,切换语气唠起家常,问:“你爸妈最近怎么样了?听说前段时间被请去国外做讲座了?”

“不知道,不常联系。”

“马上国庆假期到了,你的生日好像在假期里吧?总该要回来给你过生日的。”

燕惊秋愣了一下,要不是被提起,他几乎要忘了生日这件事。这对他来说不是个值得庆祝的纪念日,因为一心扑在工作上的父母,让他觉得自己的降生并不受到欢迎。

通常,他和程庭南一起简简单单吃碗长寿面,或者,邀上一大堆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开派对,他喜欢酒精,喜欢和温暖的人触碰身体,喜欢宿醉醒来后大脑盘亘的空白,那段不需要思考任何事情的空白时刻,会给他带来一点儿心安,即便很短暂。

“我改天打电话问问。”他垂着眼睛回答。

老教授摆摆手:“好,去吧。”

“嗯。”

他脱下白大褂,在洗手池仔仔细细洗完手,背上背包,走到后门口时一抬头,看见了等在走廊上的梁鹤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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