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遥放下心来大笑,“那我就放心了,就萧家那几个草包庶子,一个个被养的和人形夜壶差不多,能被吴先生看中就怪了。”
谢潇容被沈月遥这个形容逗笑了,嗔怪地看她道:“也不能这么以偏概全,我看其中有一个沉默少言,恐怕是个才不外露的内敛之人,那是萧家的四少爷?从前怎么没听人谈起过?”
沈月遥一听就知道谢潇容说的是谁,摆摆手随口道:
“哦,那个瘪嘴葫芦啊,倒是生得一副好皮相,漂亮得和个小小姐似的。”
萧时月:“噗——”
她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音,刚刚她被沈月遥骂还一肚子火,现在听到萧彧珩被人这么调侃,心情顿时开朗不少。
她知道前世萧彧珩最恨的就是自己的脸,因为他这副好皮相给他招来了不少偏见和冷眼。男子在政治场上以美貌闻名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萧彧珩刚在朝中发迹时因为长得漂亮被朝臣当众调侃,更有人恶意揣测他因为生的好看被哪个有断袖之癖的大人看中,官才升得如此之快。
但到了萧彧珩几乎把控朝纲的后期,再也没有人敢拿他的样貌开一点玩笑,就连夸赞都十分忌讳。而当年当众调侃他貌美的那个大臣,在某次政变中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果然,此时对自己的样貌还不算太敏感的萧彧珩听了这话,还是不免皱了皱眉。察觉到萧时月没憋住的笑声,萧彧珩瞥了她一眼,顺利让萧时月闭了嘴。
切,笑笑怎么了,刚才沈月遥骂她的时候自己可没拦着他笑,小心眼。
上方凉亭的对话还在继续,沈月遥最大的爱好除了骂人就是打听各家的八卦,即便是并不常出现在外客面前的萧彧珩她也多少了解些,啧啧嘴道:
“不过他就是萧家三房的个外室子,后面抱回来的,能和正头少爷一样吗?他们家里人都不待见,怎么可能让他也去见吴先生?”
这话说得就有些...萧时月下意识小心翼翼地拿眼角余光偷看萧彧珩的脸色,发现他表情如常并没有丝毫异样,好像沈月遥谈论的不是他一样。
估计是这种话从小听到大,早就习惯了。
邱蕙对萧祁或也有印象,“刚刚在堂上就能瞧出来姜老太太对他不算看重,姜家那几个少爷一样不把他当个人似的挤兑,倒是...五小姐难得,竟还护着他。”
沈月遥哂笑一声:“本以为萧时月是个捧高踩低的,没想到还算分得清楚内外。外室子虽低贱,总不能和二房那几个傻子似的帮着外人对付自己家里人吧?尤其是卓青杨那混账...”
沈月遥口无遮拦地说脏话谢潇容一直都没怎么制止过,可提到卓青杨她却突然咳了一下道:
“行了,毕竟不在咱们府里,说话注意些。”
“我...哦...”沈月遥被噎了一下,听着话头应该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似的沈月遥竟意外地听谢潇容的话,最终还是闭了嘴。
凉亭里只剩下了茶盏碰撞的声音。
萧时月一动不动地听完了墙角,脚都站麻了。不过的确没白听,结合前世的经历轨迹能推断出不少讯息。
以上一世萧时月的视角,她的确不知道圣上竟这么早就有意在朝中留职位给父亲,谢老太傅保举父亲的事她更是不会关心。
沈月遥的话的确提醒了她,再过几个月,就到父亲回京述职的日子了。
她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萧容远就是从这次回京述职后留在了京中,再也没有回到西北,算是关乎整个萧家命运的转折点。
不过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萧时月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卓青杨做了什么,为什么谢潇容和沈月遥都对这个人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