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过,万衍程看着身边不断走过的情侣,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他想回家,回那个永远都会包容自己的家,回那个永远不用怀疑是否被爱着的家。
万衍程冷的直哆嗦,他连手机都没有,只能在寒风中等着出租车,被刺骨的风一吹,万衍程似乎已经清醒了许多。
突然万衍程进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不用回头,万衍程都知道这是盛季的胸膛。
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只知道好不容易享受到的快乐马上要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回家吧。”盛季把大衣披到万衍程的身上。
怀中的万衍程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因为冷而不停地发抖着。
“衍程,先回家吧,回家再给你解释。”
怀中的万衍程一动不动,盛季着急了,他猜测万衍程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本来就是想自己解决完盛洁的事就再也没有什么阻碍了,谁能想到盛洁为了盛季能和林绪结婚,竟敢冒着盛季和她断绝关系的风险跑到了家里面。
盛季紧紧握着万衍程冰冷的手,想给他带去一点温暖,盛季此时也有点慌有点累,他不知自己还要怎么解释,万衍程才愿意放下对林绪的介意。
一时间盛季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过一万遍的事情还能怎么去说呢?
盛季也微微叹了口气,这里的冬天和美国不太像却也差不多,盛季之前从来没有在意过四季的变化,他只关注天气,冷了就加衣,下雨就打伞。
这晚零下的温度带起刺骨的风,吹在盛季的脚边,让盛季突然想到他一个人在美国的时候。
如果不是极少有的空闲时间,让盛季总是紧绷的弦,得空往上自由的悠荡一会,盛季也不会感到思念如此难捱,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茶杯,热气往上飘但是也没有抚过盛季。
静谧出奇的房间与外头火热喧天的新年格格不入,窗外盛放的烟花和灯火辉煌的城市,透过盛季的窗户撒下了一片银辉,一闪一闪的相互倾诉新年的喜悦,盛季的脑子里忽的飘过一个名字,万衍程。
以往万衍程总是在新年的时候待在自己身边不厌其烦的说着:哥哥新年快乐,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当万衍程那单纯可爱的笑脸浮现在眼前时,盛季才会有种从未有过的后悔的感觉,让万衍程远离自己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要不是万衍程雇的摄像头一直在暗处拍着自己,要不是万灵韵的阻拦与警告,盛季大概早就回去了。
盛季也同样熬了七年,他本就是善于忍耐的人,却不曾想万衍程已经病态到这般模样。
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中,从万衍程的割/喉到强/奸再到婚礼那天万衍程对林绪说出的话,无一不让盛季也觉得无能为力。
盛季实在解释不出能让万衍程彻底释怀的话,只好紧紧地抱着万衍程给他带去点温暖。
一直到盛洁追了出来。
曾经盛洁为了掌控盛季,威胁还在读初中的盛季敢不听话就联合主任造假让盛季无学可上,甚至从小盛季就因为盛洁的各种成见接受过各种心理和身体上的治疗。
如今盛洁的年纪越来越大了,她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无情,她因为害怕盛季再也不管她,只能一一妥协她对盛季的各种不满。
看着一听到林绪说盛季回来了就小跑过来的盛洁,看着这个自私的女人,盛季敛眸厉声道:“不是跟你说过,来的时候要提前通知吗?”
盛洁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翅膀硬了的盛季在大马路上抱着万衍程。
“我也不知道小程在家。”
“你以后别再来了。”
“小盛,我不过是怕你又要受人议论才逼你相亲的,你现在是大学的副教授,还签了大公司,前途一片光明,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难道你要重蹈覆辙吗?”
“难道你又要过上受人非议的日子吗?从你小的时候就总有人骂你不正常,我真的受够这种日子了,明明你那么优秀。”盛洁不甘心地在两人身后苦口婆心道。
盛洁表面上不反对盛季和万衍程来往,私底下又各种找条件好的女生,甚至前几天偷偷散布盛季有男朋友的消息,想以此来给盛季压力。
可盛季早就不是那个被户口本绑住的盛季了。
“我正不正常只有你在意。”盛季揭穿了盛洁。
盛洁哑口无言,盛季不愿意和这个女人多聊,又低头看着怀里的万衍程柔声道:“衍程外面冷,先回去吧。”
盛季不再听盛洁讲话,只是头一次感到心疼,他想到万衍程似乎从来不觉得自己不正常。
“我要回家。”万衍程终于开口,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