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餐桌旁往嗓子里灌了口水,余光瞥见江又溱进出卧室都第三次了,随手放下杯子,撑着桌沿。
“姐,不用准备这么多衣服吧?秣姐就一个人,穿的过来吗?”
“最近这天气变得快,一会儿一个样,不是冷就是热,多装点衣服也能换着穿嘛。”
把最后一件衣裳装进旅行包,江又溱俯身拉上拉链,下意识伸手拎了一下,还行,不算重,背在身上将将好。
江枕西在兜里摸了好几下,找出耳机搭在脖子上,塞了一个进耳朵里。
小八因为生病去了医院,于是俩孤家寡人凑活着过了一夜。
“好,换着穿。那你收拾好了吗?再等下去我上班就要迟到了。”
“OK,给,麻烦你跑一趟了。”
江又溱把鼓囊囊的包递出去,江枕西挠眉毛的手伸去接住,歪着头挂去肩上。
“不麻烦,倒是姐你,这几天祝医生不在家,你可不能老点外卖啊,实在想吃什么完了你又懒得做,就打电话给我,晓得不?”
把包甩去身后,手扯着背带做调整,免得背久了勒的胸口痛。
她这个姐姐吧,什么都好,只有一点,那就是一个人待着容易作息不规律,整个人过的那是颠倒黑白,饱一顿饿一顿的,活得很随机。
抬手比了个手势,江又溱走去冰箱那儿,拿了瓶酸奶扔给她:“我知道,一定记得牢牢的。”
极不信任的瞥她一眼,江枕西换了只手握住这冷冰冰的东西,开口道:“那好吧,我先走了,有什么事记得和我打电话啊!”
眼看着继续待下去真的快来不及了,江枕西急忙忙跑去门口穿鞋。
“嗯,路上注意安全啊。”
“晓得了,拜拜。”
“拜拜。”
声音在门关上后消失了,江又溱盯着那扇紧闭的防盗门,缓慢的眨着眼睛,蜷缩着受了寒意的手指,转身往书房去。
电梯叮的一声慢慢打开,走出狭小空间,女人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看了眼分挂左右的门牌号,迈了步子往右边去。
抬手,在门上叩响两声,随后站在原地,目视着前方,垂在身侧的手轻敲着大腿外侧,一下一下紧随着时间,终于在第二十五秒的时候,门开了。
站在里面的人瞧着站在门外的人,一个四方框轻易就把人隔绝在了两个界域里,一方在明,而另一方在暗。
女人冲面前这位身姿挺拔矮她几公分的人微微颔首,红唇轻启,道出一句久来不见的问好。
“别来无恙啊,时微寒。”
“好久不见,岷山。”
安静遥望着面前这位许久未曾见过面的老朋友,时微寒下意识咽了下嗓子,瞧见那块斜跨整张脸的伤疤,哪怕颜色浅淡的极易让人忽视,可还是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
她还是像之前那样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间,皆有勾人气魄的妩媚妖娆,可她不需要有人为她沉沦、为她倾倒,她就只用站在那儿,就是颗耀眼的极星。
时微寒侧身,把人迎进屋后,关上房门,听见动静的祝秣扭头朝门口望去,瞧见出现的第三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往后退步。
“你、你们是一伙儿的?”她脸上一使劲按显露出了好几种情绪,恐惧、害怕还有愤怒,交替着把她的冷静拉下高台。
时微寒给她倒上一杯水,指了那张单人沙发让她坐,这才得了空去安抚祝秣的躁动情绪。
“祝小姐不用紧张,她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她叫岷山措,不是宋迟阡。”
祝秣眉头紧蹙着,十分怀疑她的话:“可哪里有面容长得如此相似的人?”
恐惧迷惑着大脑让她说出了不理智的话,时微寒选了个折中的位置坐下,继续安抚:“祝小姐,你是医生,难道从没有见过双生子吗?”
她的一句话让祝秣冷静下来,略含歉意的目光落去岷山措身上,为自己的激动道歉,而后缓缓坐在沙发一角。
这位叫岷山措的女子和宋迟阡长相极其相似,她确实见过很多双生子,可随着年龄增长,相似度会慢慢减小,可她俩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相似的有些诡异。
“祝小姐?”
“啊?怎么了?”
时微寒轻拍着祝秣的胳膊,把正在出神的人给唤了回来,呆愣着眼神望她,继续说着接下来的安排。
“岷山这段时间会保护你的安全,如果要出门的话,尽量还是一起行动为好,免得不小心被人带走。”
可祝秣心里还是有些发怵,她并不能全盘相信时微寒说的话,哪怕面前这个人有着和那人不一样的姓名,但是长相在她心里牢牢刻下那道痕迹,让她止不住想去怀疑这人到底是谁。
见她迟迟没有回答,时微寒忍不住叹气,鲜少遇上她这么不理智的时候,还真是有些难对付呢。
“岷山,我还有事,人就交给你了。”
“嗯。”
话刚说完人就消失了,祝秣刚抬起的手又落下,咽了下嗓子,默默注视着这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