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本首先来到的是楚栖舟的住所。

楚栖舟在S市只是小住，短租了一个直接领包入住的公寓。

没什么可调查的，只是陆本总是阴暗地想着，以楚栖舟的恶劣程度，会不会趁他不在故意勾引苏毓灵？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楚栖舟的长相虽然阳光，性格可一点都不开朗，表面上装得光风霁月，背地里撬墙角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什么腌.臜.事他不会做？

说不定，什么脱.衣服，什么透.视.装，都是他卖弄风.骚的资本。

楚栖舟可不像他一样有道德感。

苏毓灵对现在的他毫无兴趣，不就是从和楚栖舟碰面开始的吗？

还频繁地发消息发图片发语音，谁知道他有没有发不可告人的视频？

不能想，只要一想到，手掌就忍不住蜷缩，浑身都在颤抖——

他只能克制住自己失去理智的样子。

“陆总，”逄岳看着自家总裁阴沉似水的面容，组织着语言：“彻查这里的话我们没有权限，底下的人汇报来说只能根据楚先生过去几天的时间轨迹来推断，至于房间内部的，以及来访者，我们都是没有过问权限的……”

越说越小声，甚至到最后有点不敢看陆本的表情了。

陆本早有预料，冷笑一声，拿出了提前准备的东西递给了前台。

前台经理带着礼貌而略感意外的表情看着陆本。

陆本本人倒是淡定得很。

“先生您好，我们这边现在可以提供一些来访者信息以及住户楚先生的预定时间和离开时间等等基础的信息，”经理拿着陆本递过来的材料，冷汗直冒，但仍然强调着“基础”二字，以一种想要谄媚又极力克制的声音说道：“我们公寓的电梯监控也可以提供给您，但是别的就……”

能不冷汗直冒嘛，这可是背后老板之一，虽然不是顶头上司，可顶头上司都要听他们几个的啊。

经理此刻正在紧急头脑风暴。

刚刚我有对他翻白眼吗？

不怪我啊，突然像个变.态一样一来就要别人信息，甚至还想看房间里面的监控，房间里面怎么可能有监控啊？

他们这是正经高端公寓，更别说，公寓里面装监控这是违.法行为啊啊啊！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拿出了百分之两百的热情，卑躬屈膝，就差给这位法.盲人士磕两个了。

他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啊呜呜呜……

陆本对他的态度没什么印象，也不在乎他现在态度转变的原因，只是冷硬地问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间预定的？什么时候走？”

不等经理回答，继续问道：“入住后的来访者都有谁，分别在什么时间来的？”

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他最想要知道的问题：“……有……很漂亮的女人来过吗？”

甚至不愿意过多形容。

不敢听答案，又忍不住去猜。

“漂亮的女人吗？”经理摸着下巴回忆道，不过片刻就斩钉截铁道：“有。”

“你怎么知道有？”陆本下意识反驳，甚至恶毒道：“你们公寓有那么多住户，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你怎么可能记住？”

“呃……是这样的，”经理也不知道这老板到底想听什么答案了，他含含糊糊小声道：“因为他们两个都很好看嘛……那么势均力敌的两张脸一看就很有……”

夫妻相啊。

最后几个字他吞了进去，实在是被面前男人猛地抬眼盯着他的表情吓到了。

阴沉似水的表情好像在说，你敢说出后面的话试试看呢？

天哪，这男人怎么活像是出门打拼多年，结果发现老婆孩子都被隔壁骗走了的样子……

噢……！

联想到之前的问题……漂亮女人……什么时候来的……，他忍不住抓紧衣角，克制内心的尖叫声——

不会是真的吧？！

惊天大新闻啊！老板，虽然不是恶心压榨他们的这个，但也是老板之一，老板被绿了！

喜大普奔啊。

老板被抛弃了。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陆本现在的样子。

倒也不是不帅，就是吧……明明整整齐齐的西装现在却皱皱巴巴的，头发也因为烦躁被抓得完全没了造型，甚至因为正在处于紧绷状态，连嘴唇都紧紧抿着，隐隐泛白。

一副活儿不太行的样子。

哦哟。

他回忆着，这样看，新来的年轻小伙子更胜一筹嘛。

白净的皮肤，看着瘦弱却宽肩窄腰，该有的都有，耳钉亮亮的，每天还笑容满面地和他们打招呼，迷倒了一片小女生呢，更别说穿着了，红的绿的蓝的粉的都穿过，搭配也很赏心悦目。

那也不怪曾经的老板娘啦。

人之常情。

他心中的想法陆本不知道，可他口中所谓“势均力敌的长相”，深深刺痛了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