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为了他与沈云漪的亲事?裴永昭心中奇怪的感觉再次出现。
“本王想让十四叔帮个忙。”五王爷把玩着手中的珠串,他长相随了皇帝,周正威严,但是他性子却放荡不羁。“本王与沈家二姑娘早就情投意合,有求娶之意,还望十四叔成全。”这轻浮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并不会让人特别惊讶。
“五王爷这是强人所难,在下这门亲事早在两年前便由大伯母刘氏作主定下,如何能无缘由的便退了亲?”
“哦?你不愿意?”五王爷收敛脸上的笑意,凑近,“你会愿意的。”说完,也不待裴永昭反应,便起身走了。
裴永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感觉那股奇怪的感觉化成了阵阵烦闷。“来人,将茶盏撤下去。”
裴永昭搬进郡王府的第三日,刘氏便派人将其请回了裴家。
一进门,裴永昭便感觉气氛有些不太对。书房内只有大伯父与大伯母。大伯父坐在桌前,脸色不好看。看见裴永昭回来,才勉强添了笑脸。
刘氏则是看见裴永昭进来便忙上前,脸上泪痕未干“永昭,你快救救你二哥吧!”
“二哥?”
裴永常不像是能惹出什么大祸的性子。
“你二哥醉酒与人起了争执,将那人……将那人打死了。”刘氏说完,用帕子捂着嘴呜呜哭起来。
那恐惧悲伤的样子不似作伪。
裴永昭看向大伯父,大伯父深深的叹了口气,点点头没有说话。
“大伯父,二哥怎么了?你们先不要着急。”裴永昭安抚道,但若真是出了人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件事于情于理都不好解决。
“我来说!”刘氏抹了把眼泪,抢声说道:“你二哥这两年一直在外游历,极少回家。因为你婚期将近,你大伯父便送信让他尽快回来,免得耽搁正事。他前日刚回京,先前的同窗好友便约他喝酒。昨日一整日都没消息,昨夜子时有人来敲门报信,说是出了人命乱子。”
“永昭,你也知道,你二哥是咱们家最老实的,他怎么可能与人起争执。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刘氏边哭边说,也不给旁人插话的机会。
“行了,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大伯父一挥袖,脸上的担忧之色却挥不去,“还不是你平日惯得。”
“你怨我有什么用?子不教父之过,这儿子又不是我自己的!”
“你!”
裴禛寿指着刘氏,胸膛起伏的厉害,“你这妇人甚能辩驳!”
从他们争吵中,裴永昭好在也捡取了些有用的信息。“大伯母说二哥是与同窗饮酒出的事,他那同窗呢?可能让他来将当时的情况细说一下?”
“不行”。刘氏反驳完,又期期艾艾道:“死的便是那位同窗。”
“你们稍安勿躁,待我派人查清楚这件事原委,若是二哥冤枉,自然会还他个清白。”裴永昭先安抚好两位长辈。
这件事如果不出意外,暂时应该还是由五城兵马司辖管。
他这刚上任,便出了人命案,凶手还与他有些牵扯,这件案子确实棘手。
来到衙署,吏目果然早早便将裴永常案子的卷宗放在了他的桌案上。
裴永常是宗室,就算他伤了人也需要由宗人府与刑部共同审讯。如今已经伤及人命,这样的案件便不是兵马司衙门可以接手的了,如今裴永昭这个指挥使唯一能做的便是等着刑部派人来提此案卷宗。
在刑部来人之前,裴永昭先仔细看了一遍卷宗。基本上和刘氏描述的没有什么出入。只是在那死者身份一栏,死者生前曾在五王爷府上任幕僚。
思及那日五王爷临走时留下的意味不明的话,裴永昭吩咐一旁的吏目,“着人去再仔细查一下死者得身份”
那吏目躬身应下,但却没有立即离开,欲言又止道“郡王爷,这件案子待会刑部会来人接走,咱们……”
“就算是由刑部审理,在此之前也需弄清楚整件事情始末。”裴永昭平时极少冷脸待人,但是并不代表他便是可以任人揉搓的。
那吏目见裴永昭脸色不佳,忙退下去调查去了。
这件事若是他猜测不错,应该是与五王爷有关,不过这手段有些过于粗陋,倒是符合五王爷粗狂不羁的性格。
门口传来通报声,是荣盛。
“王爷,有人将这封信放在衙署,说是要亲自交到您的手上。”
“又是信?”裴永昭看见那信封外还是没有任何署名,叹了口气,接过。
拆开后,信上清楚的写了一处地点,京郊闲云观,时间,今日申时三刻。裴永昭本来想直接扔到一旁,仔细一看,好像那落款处有字:沈云漪。
“备马,本王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