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蒋贼的儿子不学无术,是个花花公子,这小子一看便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废物,我看不走眼的。”
几人嘁嘁喳喳,奈何裴永昭听力极佳,这些话一字不落都进了他的耳朵里。
裴永昭感觉脸皮微微发热,虽说这话都是留给蒋敬文的,但此时说在他脸上,感觉也不是很突兀。
“救少主的话暂时先搁置不谈,我想问你秦家主一句,你确定所有外人都已被你控制住?”
秦安抱拳慢慢悠悠地回答道:“回嬷嬷,他们一行加上这小子共二十五人,除了他以外,其他人此时都已被捆在秘境外的村子里。”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这差事是他儿子带头去办的。
虽然出了些小差错,让裴永昭跑了,但是如今人已抓到,也算没有酿成大祸,想必嬷嬷念在这上面,能给他算个功过相抵。
可谁知,听完他的回禀,嬷嬷一拍旁边的茶几,满脸怒色。“岚岚,去传我命令,将今天早上抓到的那些人带上来。”
“是!”那白袍少年幸灾乐祸地瞥了眼秦安与其儿子秦放,领命下去带人。
不一会儿,三四名黑衣男子被押进议事厅。
那些黑衣人的衣服,裴永昭看着有些眼熟,跟之前他在华山村遇到的蒋家派出的那伙黑衣人的衣着有些相似,衣领袖口上都用黑色丝线秀了花纹,若是不仔细看,只能看出他们身着黑衣。
这些人今日早上也进入了秘境,他们是如何进入的?此时的裴永昭闯了祸还不自知。
嬷嬷一挥手,其中一人嘴上的塞嘴抹布被扯下,他迫不及待地上前跪下,表示要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看他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但看他乖顺的开始讲述自己与同伙是怎样进入壶天秘境时,裴永昭感觉自己后背上有些凉飕飕的,这该是受了什么样的私刑,竟然让他如此痛快便开始吐口。
“我们几人在半月前便已经悄悄潜入小王庄村,当时张石匠的观音雕像的雕刻进度已经接近尾声。我们受侯爷之命躲入雕像内,待时机成熟便……便找寻机会潜入此处。”
“你的意思是,那座观音雕像中间其实是中空的?”秦安不可置信的问道。
待看到那人点了点头,之前的一切在秦安脑海中陆续回放。
张石匠不是本村人,是在发现石料后才被蒋彦铮安排进村雕刻观音雕像的。
寿山石原本是雕刻印章的珍贵石料,一般很难形成如此大的一块。不知怎的被一名误入小王庄后山的猎户发现,风声传到了蒋彦铮耳朵里,便遣了迁州著名的石料雕刻师傅——张石匠来就地雕刻。
当时秦安并未想到此举可能是故意有人将人安插在村里打探虚实,只当是蒋彦铮真的是贪图这块寿山石料。
“那你们是如何进入此地的?”
秦放突然想到什么,眼神灼灼地望向那几名黑衣人。若他们是随着蒋家那小子进入的,那大可暂时将所有的罪责先退给他。想必嬷嬷念在他们秦家忠心耿耿的份上,不会多加为难他与父亲。
“是这小子,他将那石壁排列成一副图案,那石壁便开了。我们是将那图案记住,待那小子离开后,又重新排列石壁上的图案,进入此地的。”那黑衣男子像是竹筒倒豆子,问了一句便全说了出来,识时务的很。
裴永昭看着眼前突变的情况,原来在那幽深的甬道里,还有他人,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嬷嬷,看来都是这小子的缘故,还请您将他交给我们,定会给嬷嬷个满意的交代。”秦放再次躬身抱拳,满是自信地道。
嬷嬷接过白袍少年递过来的茶,轻抿了口问道:“你准备如何处置他?”
“他们既然已经知道进入秘境的方法,为了以绝后患,自然是跟这些黑衣探子一起灭口。”秦放语气狠厉。
一旁的秦安也满意的看着儿子,附声道:“嬷嬷,您放心,就算没有这小子做人质,我们也能将少主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嬷嬷自始至终看向秦家人的眼神都有些怪异,在听完他们信誓旦旦的保证之后,深深的舒了口气,看向仿佛置身事外的裴永昭道:“小伙子,你和他们说说,你爹娘到底是谁。”
“啊?我爹裴禛远,我娘是蒋……蒋若姮。”突然那被叫到,裴永昭略有些磕绊地回答道。
“嬷嬷,您看他就是蒋家人,我们没抓错,她娘是蒋……”秦安猛地想起什么,随即不可思议地望向裴永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