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红灯频闪,宽大的摄影棚里坐着多人。几个教练分别挤在两个长沙发上,四个运动员坐在桌前接受访谈。
“所以这就是你第一次接触游泳,就与游泳结下深厚缘分。”女主持人总结,又问:“唯屿你对那天印象那么深刻是因为你的命运从此发生了转折是吗?”
“不是!”司唯屿斩钉截铁。
“哈?”主持人疑惑。
司唯屿脸色暗沉:“都怪丁妙易,她去追□□追不到,路边看到买活牛蛙的商贩,撒泼打滚让人买下来,带给小福看。小福看到一手抓一只冲过来跟我一起玩,那个牛蛙比她脸还大,她抓不稳,到我面前就抓不住了。两只牛蛙跳我脸上,满脸都是牛蛙的黏液。”边说还边学步姚的姿势,又恰好演播厅里有几只青蛙玩偶,垂着腿,歪头吐舌被司唯屿举起来。
哄堂大笑。
主持人笑得发抖,又问:“是不是从今以后,唯屿就不吃牛蛙了。”
“那倒没有,他一个人吃一锅,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步平云补刀:“可爱吃了,有次比完赛短时间没尿检,七天吃了五次。”
丁妙易想起来了,嗷嗷说:“那段时间小福都不敢回家,说家里都是牛蛙味。跟我吐槽司唯屿是不是想通过吃牛蛙变成蛙王,从而蛙泳上位。”
游蛙泳的队友蛙哥也想起来:“我说步姚怎么天天让我约司唯屿出去玩,一出去就吃牛蛙,她是不用吃蛙了,我倒是同类相残。”
众人又笑,笑声快掀翻演播厅,徒留司唯屿一个捂着脸,耳朵爆红埋在桌面。
冠军的访谈节目趁着奥运热度还在很快播出,节目组将牛蛙这段截出,作为宣传的一个点。
带队的领导还专门翻出了当年的录像放在社交平台上,小司唯屿被两只蛙严严实实地覆盖在脸上,大声尖叫,又闭嘴:呜呜说我舔到牛蛙了。赶到司唯屿面前的矮了很多的步姚又蹦又跳的才把蛙拿下,一脸无语的说你用手拿下来就好了呀。
司唯屿窝在酒店房间愤愤不平:“为什么我传出去都是笑料。”
千里之外的步姚挂着语音做妆造,拿着粉扑往脸上啪啪拍,边拍边说到:“习惯一下,你人生留下的抽象画面太多了,这只是微不足道一个片段。”
又吐槽:“讲真的,司唯屿你是不是在泳池里泡多太久,脑子里进的水也多了,总感觉你的大脑沟壑越来越平滑,我脑子里关于你除了站上领奖台的画面就只剩各种抽象片段。我看你粉丝剪出来的视频,天呐,这上面的人真的是我认识的司唯屿吗?”
司唯屿沉吟片刻:“她们可能对我滤镜太深了。”
噗嗤——给步姚做发型的造型师忍不住笑出来。
步姚听到后,立马发问:“是吧,姐你也觉得这人好笑吧?可无语了,这人小时候还是个不爱说话,沉默寡言,每天就沉这个脸跳水里埋头就是游,可高冷了,交流都靠我倒贴。谁知道长着长着,越发抽象,除了脸比以前好看,其他大不如前。”
话音刚落,司唯屿:“你也为哥的脸着迷吧。”
步姚:“.……”
造型师这下笑到发抖,随后揪着步姚的小辫子三个人又聊开了。
有人推开化妆室的门——
“小步老师,今晚有空吗?跟我对个戏,结束了我请你吃宵夜。”这是步姚戏里的哥哥,男不知道几,因为男主生了很多,一群男的戏份都差不多,反正最后都是在跟江登月挣权夺位,最后被江登月杀掉。
步姚提起嘴角应付笑笑,回答道:“今晚有点事呢。我们卸妆的时候对戏可以吗?就在化妆室吧,好吗?然后夜宵都不用了,保持状态。”
诶,过几分钟又来一个。
来来回回客套了几趟,终于给人打发走,覃元谷这时也回来了:“哟,又来打卡,一天来来回回好几个人,跟什么著名景点一样,轮着花样来。”
“这戏里就步姚能跟他们炒CP,能不来打卡。CP就是热度,CP就是流量。”这个造型师也是看着步姚合作多次技术和品行都是很可靠的人,这次为了《孤权》专门请来给步姚个人做妆造的。在行里的老人,看什么不清楚。
覃元谷:“那还是别了,吃不起CP的红利,到头来又给小福骂上。”
又说道:“想炒CP还好,就怕冲着人来。”
终于做好造型,覃元谷看了一会觉得很好,拍了照拿去给导演看有什么要改的。
见人走了,造型师点点步姚额心:“小丫头,小心思还挺多的。”
步姚翻着手机嘿嘿笑。
从男不知道几的演员进入化妆室开始,步姚第一时间就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迎来送往几个人后,等到覃元谷走了才把语音挂断,看着司唯屿刷屏的消息也不回,自顾自的拍照,很满意今天的造型,又录视频又拍照的,把人晾着。
步姚划着手机翻看司唯屿发来的一串消息,漫不经心跟造型师说道:“人嘛~总得有点危机感。”
造型师点点头,随即开展一场暧昧拉扯意义的讨论。
被讨论的主人公这时直接打来视频电话,造型师看到很是识趣的离开化妆室,步姚刚一点开接听,手机里的司唯屿立即就酸溜溜道:
“步姚,很受欢迎哦。”
“午晚饭、夜宵、水果、奶茶,一天下来有空闲的时候吗?”
“有我高吗?有我帅吗?是奥运冠军吗?还知道我是谁吗?”
“拍完后还回家吗?”
步姚冲着镜头眨眨眼,今天妆容华丽高贵,面若银盘,细眉,眼尾扫过一片红,黑色发丝高高盘起,坠着凤钗,眉心描上细细的鸢尾,是司唯屿很少能见到的模样,朝着人发难一不留神就看楞,反映过来时手机已经开始录屏。
“怎么你也很为本宫的脸着迷吧。”
“是,很好看。像小凤凰。”司唯屿倒是很诚实。
步姚听到得意的摇摇头,这个回答她并不意外,司唯屿对她向来的不吝夸奖,毕竟此女的美貌从小到大被无数人夸过,长大后穿着素溜溜的校服去上培训班都能被导演拦下问要不要拍戏。
司唯屿靠在床上看着人提溜着裙摆对妆造夸夸其谈,突然画风一转:“所以那群男的怎么回事?什么叫冲着人来?”
“就物理上冲着人,我都习惯了。”步姚不以为然,举着手欣赏做好的美甲,很满意,抓起手机拍了几张,才回个眼神看屏幕:“你自己就男的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