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们才是夫妻,我们早已行周公之礼,我连他大腿内侧的痣都知道!”
越国民风彪悍,女子更是可以自由择选夫婿,只要喜欢,不用三媒六聘,即可和心爱之人在一起。
然而,这是上邶,自是不允许的。
于是有人议论道。
“这成何体统!”
“简直伤风败俗!”
···
九真姑娘从未被人如此指摘,在她的国家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胜过一切,她将目光转向谢兰庭,希望对方站出来说句话,然而情动时温柔缠绵的男子,此刻正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她失望地踉跄两步。
覃卿观其反应不似作伪,同时她也相信谢兰庭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如此想着余光瞥向一旁,长丰此刻面色有些异样。
覃卿心下一咯噔。
顾斐上前一步,将救命恩人护在身后,“九真姑娘不是上邶人,不用遵守上邶礼法。”
说着话锋一转,“倒是我们燕王殿下,何以证明你没有欺骗人家姑娘感情?”
众人眼里,此刻的谢兰庭陷入沉默。
而沉默等同于默认。
覃卿只好又道,“九真姑娘,此事儿存在诸多疑点,还请姑娘先随我回王府,待我查明真相,自会给姑娘一个交待。”
小皇帝点点头,“燕王妃所言极是!”
最后,九真姑娘随覃卿来到王府,覃卿让管家安排其住下,随后独自来到书房。
她手里的正是从九真姑娘那里取来的钰玦,覃卿只说此物有助于查明真相,对方便放心交于她。从这点来看,九真姑娘很坦荡,同时也很笃定,她认定谢兰庭,才会毫不犹豫来到王府。
覃卿盯着手里的钰玦,不由陷入沉思。
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覃卿抬头看向来人。
没想到方宥也跟过来。
方宥一开口就是替谢兰庭说话,“主子不是那样的人!”
覃卿抬眸,“既不是,你急什么?”
方宥嗫嚅道,“怕您误会主子,主子这会儿不在,岂不百口莫辩?”
覃卿看了他一眼,目光转向一旁的长丰,本该开口的人反倒沉默起来。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长丰猛地抬头,眼底划过一抹痛色,“我,我曾在边关受过伤,伤到头,有一段记忆空白···”他越说越焦急,“我不确定,但我绝对没有顶替主子身份!”
覃卿眼神锐利,“你不是失忆了吗,你怎么确定你没有?”
长丰抱着头回想,神情陷入痛苦。方宥想安慰他,但想到此事关乎主子清白,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刻出声打断,只希望长丰能想起些什么。
然而,长丰绞尽脑汁,什么也没回想起来。头疾突然发作,脸色苍白,两眼一翻,直挺挺倒在地上。
方宥吓一跳,“怎么回事儿?!”
覃卿叹一口气,“去喊大夫!”
方宥把人扶到床上,又快速离去,不一会儿,带着府里大夫出现。
“王妃,让老夫看看。”
覃卿只好退至一旁,又不能离得太远。
大夫切着脉,目光在他头部来回查看,不太确定道,“王爷可是头部受过伤?”
覃卿方宥对视一眼,两人都没答话。
大夫收回手,摸着胡须道,“服几副安神汤便无大碍,切记不可思绪过重!”
“方宥,你去送送大夫。”覃卿扫了一眼床上的人,转而对方宥交待。
方宥心领神会,招呼大夫退下。
覃卿再度来到书房,翻开谢兰庭之前留下的册子,谢兰庭并没有料到此事,因而不曾留下任何指示。
覃卿一时陷入迷茫。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棘手的还在后面。
接连三日,长丰始终陷入昏迷,安神汤是他们强行喂进去的,人迟迟不见醒来。
方宥急得嘴角都起了疱,“再这么下去,不用外人发现什么,我们自己都要兜不住。”
覃卿站在窗边儿,正好看见管家与一女子周旋,那女子来势汹汹,管家根本拦不住。
“你们王妃亲自请我来府上,却迟迟不让我与王爷见面。你们再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闹到你们皇帝那儿,请他为我主持公道!”
覃卿突然转头,“方宥,请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