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这话果然是有几分道理,秦宝灵和童晴俱是保养得当,可到底是四十好几,童晴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风韵,可秦宝灵仿佛是从时间的罅隙中硬生生钻了出来似的,一如既往的秀美风流。
“玉珀。”秦宝灵笑吟吟地叫了她一声。好,这副勾人的嗓子也是一点没坏。
李玉珀没答话,李玉璋对她俩点了点头:“赶紧进来啊,在外面等着干什么,怎么不进来先喝杯茶?”
他态度出奇的好,在场的人都是心知肚明,他是在扮演一位好大哥呢。
“在这儿听了会儿昆曲,进里头就听不到了。”秦宝灵道,童晴在旁边不说话,让她尽情地发挥。
“对了,”李玉璋道,“你不是也会唱两句的吗?”
几人在桌旁落座,圆桌极大,满是空椅子。李玉珀径直坐下了,她敏锐地察觉到秦宝灵在她身侧略微停留,随后坐到了她的身旁:“当然会呀,就是唱得一般,要是玉珀没打算听,那我也就不献丑了。”
秦宝灵,李玉珀心想,你真是,一点也没变啊。
她微微一笑,依然是不说话,稳坐钓鱼台。提前订好的菜品流水样上来,李玉璋喝了口茶,故意问道:“玉珀,你这次回来,等电影女主角定下了,怕又是要走了吧?”
“走?”李玉珀慢悠悠地说,“不算不知道,一算才发现,我原来都这么些年没回来了。心里面实在有很多怀念的地方,还有很多之前想吃的东西,都想去重温一下。大哥,这应该不算是叨扰你吧?”
她话说到了这份上,李玉璋也只得咽下一口气去:“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正好,我让人给你收拾一间房子出来,你在京城先住下!”
“正好我那两间房子在你那里吧?”李玉珀红润的嘴唇翘起,笑容灿烂,“大哥,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家里应该是给我留了两套房,一个是树海的别墅,一个,真有点记不清了,好像是壹号院的平层,我刚回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劳烦你请人帮我都打扫出来,也不知道跟上潮流没有,真是记不清了,也都换上智能锁吧,指纹的,掌静脉的那种都行。”
李玉璋脸上笼了一层煞气,这会儿形势比人强,他嘴里好声好气的:“那自然,现在用钥匙多麻烦,都是智能锁了。怎么,要不要再给你置办辆车,你选个喜欢的车牌号?”
不等李玉珀回答,他紧锣密鼓地说:“这部电影的事情还是要尽快定下来。女主人选摆在面前的,现成的。不过在我心里,这件事差不多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演员在乎的是法国名导的这个空缺的女主角,他被迫对李玉珀这样柔声细语,可不是因为这个:“广灿出品的好片子那是数都数不清的,现在你回来,咱们兄妹联手,岂不是将海外市场都给打开了?”
李玉珀在美国待了十六年,硬生生靠着那些零碎产业和一些微薄分红打造出了敛锋映像。这间公司现在是著名的版权商,和港台海外俱是联系密切。她这些年,往国内引进了许多口碑极好的文艺片,同样的,也推动不少华语电影去往国际电影节首映,进行了海外发行。
广灿再庞大,可术业有专攻,根本没太参与过这方面的内容。
“是该配车。”李玉珀说,她真像思索了一番一样,“平时商务,也不好太高调,普通汽车就可以。不过我平日里开不惯那种车,最近正好想买一辆跑车,总之,大哥,你看着办吧,你买的,我肯定照单全收。”
她嫣然一笑,望着李玉璋,肋骨上那道经年的伤疤,隐隐泛着雀跃的痒意。
“具体的事情。”她轻巧地将话锋一转,“等到工作的时候再说也不迟,我可是很久没吃到过这样的手艺了。”
她夹了一块响油鳝段,觉到膝盖忽然被人碰了一碰。
李玉珀不动声色,这里做的是江苏菜,清鲜精细,蟹粉狮子头,松子焖酥鸭都是名菜。她不慌不忙一样样吃过,那人果然按捺不住性子,没过一会儿,一只脚就踩在了她的脚背上,稍用了些力气,当然不会把她踩痛,只会让她——更加的饥肠辘辘。
她一面舀了些汤,缓缓地在唇边吹凉,一面将一只手探到桌下,秦宝灵的长裙开了高叉,她不低头,轻轻地,一笔一画地在对方丰润的大腿上写道:宝宝,
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