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在王权大京都大厦举行,媒体人们顶着小雨分列红毯两旁,仔细守护着自己的‘长枪短炮’,都想抓拍到艺人们最具魅力的模样或是出丑时刻。
覃淮全副武装的与古超跟在卡纳诺身后,觉得现在的情景有些有趣,毕竟平时跟卡纳诺走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他包得严严实实的。
“我得去走红毯了,你先跟古哥进场。”卡纳诺朝着覃淮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而后跟着身着华服的工作人员去至红毯一端候场。
覃淮不觉失笑,卡纳诺如今就跟一只开屏的公孔雀似的。
这个男人美得太过了,好像和那些一起走红毯的明星不在一个图层。
覃淮跟着古超凭借邀请函和工作证入场后,遇到了古超的一个熟人。
两人寒暄了两句,都是覃淮已经掌握了的普通日常泰语。直到那人一脸神秘的问古超他领着的是谁,古超含笑说带亲戚家的孩子来见世面,这才让覃淮藏在口罩之后的表情有一丝的龟裂。
这是覃淮第一次跟这么多明星和经纪人还有助理坐在一起,有个别人被引荐给前排导演时,紧张得手足无措,都没办法做到表情管理了;也有的人很自来熟,悄悄凑近某个心仪的导演或制片人,毛遂自荐;更有甚者,直接往某个导演的身上扑,那男导演被吓得‘花容失色’,而扑他的那个演员,覃淮看了半天都分不清男女......
台上的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十分的幽默风趣,宣读提名者或者提名作品的时候,后方的大屏幕上都会出现相应的片段。
卡纳诺的名字和作品出现在了优秀新人奖的类别之中,覃淮觉得与有荣焉的同时,也发现身处第七排的卡纳诺回头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主持人宣布获奖者的时候故意拖长了声音,越来越紧密的鼓点声和吊镲声令几乎无法呼吸的古超抓上了覃淮的手臂。
覃淮同样紧张和期待,她安抚性的拍了拍古超的手背,想起他们在保姆车上的时候,卡纳诺十分坦然的说,能够来参加此次盛会已然是他的荣幸,还没有几部作品的他还配不上优秀奖项。
随后女主持人的口中说出了一长串对覃淮来说即便知道听过也记不全的名字,她勉强将这个人名跟方才大荧幕上播放的一个片段里的男人画上了等号。
身侧的古超在不住的双手合十道歉,覃淮心知他觉得自己有些失礼的同时,也在用这样的行为来掩饰他的惋惜和难过。
“没关系的,他以后会获得更多。”覃淮笑着回了古超一个合十礼,虽然知道她包这么严实没有办法将表情和情绪传达给古超,却也想给这个看起来过于失落的人一丝力量。
从卡纳诺的背影看不出落寞,他仍然坐得笔直。会在台上主持人们妙语连珠的空挡,或是谁捧起奖杯的时候,奉上掌声。
颁奖典礼完美落幕,虽然期间发生了一个奖杯掉了一块和有人踩到了女主持人裙子的小插曲...可是大多数人的心思都不在这上头。
“你陪他去参加过后的宴会吧,我回家等他。”覃淮跟古超再三表达自己行动没问题之后,离开了王权大京都大厦。如今大厦里里外外耳目众多,即便她很想立刻给卡纳诺一个拥抱,也得强压下去。
何况卡纳诺并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会脆弱到立刻需要爱人安慰的人,她大可以安心回家等他。
覃淮回家之后就开始煮醒酒汤,她知道即便没有得到奖项的演员们也需要凭借酒水来跟一些人拉近关系。
说白了,哪个大导演或是大制片到你跟前,提一杯,你还能不喝啊。
心绪不宁的等了一个多小时,门铃声才响起。
覃淮知道卡纳诺家的密码,卡纳诺却不知道她家的;卡纳诺是硬要将密码告诉覃淮的,而她家的,卡纳诺说只要她不说,他就不会问。
覃淮按开了外头大门的门锁,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能听出这个男人应该没喝多。
待脚步声越来越近,覃淮拉开了门,而后就被卡纳诺反剪双臂拥进了怀里。
“以后我们的家里做个小柜子吧,我要用奖杯和证书将那里填满。”
卡纳诺的声音里透着股干劲儿,他边说边用下巴轻轻磨蹭覃淮的头顶。
“嗯,那得做个大的,不然放不下。”覃淮学着卡纳诺的样子,用下巴磨蹭他的胸膛。
不得不说,卡纳诺是个好演员。
如果覃淮不是跟卡纳诺关系如此亲密,定然不会品出他的故作明朗。
“你对‘我们的家’这样的词汇并不抗拒,我想我现在在你那里....应该能打上80分了。”卡纳诺说着拉覃淮进门,将脱下来的鞋子规矩的摆放到鞋架上,而后换上了拖鞋。
这双拖鞋是覃淮给他买的,他根本无法形容当初得知这双拖鞋属于他的时候的那种喜悦。
那是他得以进入覃淮的世界的,一块沉甸甸的敲门砖。
覃淮关好门之后调侃:“比80多....我看得奖的那个男演员的演技,顶多75分。他在播放片段里,嘴那么用力,令其他五官没劲儿可使,一定是冲着这一点才把奖给他的吧。”
卡纳诺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抱着覃淮坐到沙发上,大笑不止。
覃淮就窝在卡纳诺的胸前,感受着他胸膛的振动和上下起伏。
待卡纳诺宣泄完本就不太多的负面情绪,这才沉静下来,缓缓开口:“我在极个别的时候会质疑演员存在的必要性,这个世界上,随便一个十字路口,一天的时间里就能上演几十场的悲欢离合....我为什么还要去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