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川消息刚发出去没一会儿,就收到了知白的回复。
“晚上你先吃,我们还要出去玩,估计要晚一点才回去。”
果不其然,等知白再来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电话那头有些吵,笑声和鬼哭狼嚎的歌声混杂在一起,听得霍行川眉头一紧:“你在哪呢?”
知白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醉意,比平时软了很多:“我们在唱歌呀,霍行川我喝了好多酒,你来接我好不好。”
“哪家?地址发我。”
知白在手机上捅咕了一下,把位置发了过去。
“就是这里。”
“不许再喝了,等着我。”
他轻轻嗯嗯了两声,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
霍行川停住了想要挂断的手,一边穿外套一边听。
是何凌轩,他似乎是坐在了知白身边:“给你霍哥打电话呢?我找个代驾给你送回去不就得了,你几岁了怎么天天黏着他啊?”
“我没有呀。”
何凌轩哼了一声:“天天把你关在家里你也不嫌烦。”
知白声音很轻:“他没有关我。”
“反正我现在没什么事,以后你要是想出来玩,我可以勉为其难的陪你。”
知白似乎是说了什么,霍行川没能听清。
电话被挂断了。
知白似乎是说了什么,霍行川没听清,电话就被挂断了。
他从玄关抽屉里拿出车钥匙,开门就要冲出去,脚步却在迈出去那一瞬停住了。
他看着手里的车钥匙不知道想到什么,转身回去换了另外一个。
等霍行川急匆匆赶到的时候,知白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一眼。
头顶的水晶吊灯反射出的斑驳金光落在知白脸上。
他面色酡红,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霍行川觉得自己脚步一时间僵硬起来,他略过周围热闹的人群,大步走向他,沾着冷气的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怎么喝了这么多的就。”
知白喜欢他冰凉的温度,脑袋无意识地朝他贴了贴来降脸上的温度。
他小声哼唧:“我们玩了好多游戏,可惜我总输,就喝了好多。”
知白坐在那里,脑袋搁在霍行川的小腹上。
霍行川一手揽着他,一手贴着他的脸颊:“都玩什么了?”
知白脑袋晕晕的,想了几秒慢吞吞说:“唔……猜数字,还有说我有他们没有的,真心话大冒险……可惜我都不怎么会玩”
他声音越来越小:“下回我必须赢回来。”
霍行川拍着他的后背:“都这样了怎么还想着玩呢?”
知白不说话了,滚烫的呼吸扑过来,霍行川喉结一滑,把手松开:“你等我一下,我去把你们的账结了,然后我们就回家。”
知白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是边出来醒酒边等霍行川的,闻言自己靠回了沙发上看着霍行川去买单。
霍行川不放心知白,快步走过去,连前台递过来的单子都没看,直接扫了码。
没想到就这么一转身的功夫,再回去的时候,知白身边就多了一个人。
是何凌轩。
“贺生山,我说了我……”
“不行。”话没说完,霍行川冷淡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吓了他一跳。
何凌轩回过头,他听说过霍家这个儿子的事情,偌大的家业不去继承,铺好的路不去走,偏偏去把脑袋别裤腰带上。
他记得刚才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头,他漫不经心地问:“贺生山,你和霍行川到底什么关系?”
灯光闪烁,气氛热烈。
贺生山的神色却骤然僵硬住,他讪讪地笑着:“他是我的朋友。”
“你天天住在朋友家?朋友天天这样管着你?”
贺生山喝得不少,居然听话地回答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跟他回家……”
不过何凌轩觉得这答案敷衍得过分,语气冷了下来:“救命恩人?难不成你要以身相许么?”
“我……”
一旁的陈正拉住了他,止住了这个话题。
何凌轩看着眼前的男人,眉眼冷峻,穿着件宽松的黑色皮衣,里面的打底衫依稀勾勒出肌肉的轮廓,下身的工装裤把腿拉得很长,手腕上带着块经典款机械手表。
那是一种自己所没有的成熟气质。
他绕过自己走到了贺生山身边,那个醉鬼拉起来极其亲密地揽在怀里。
何凌轩从小中心捧月惯了,这种被忽视的态度让他有点不舒服。
“我只是……”
“我说了,不行。”
他又一次被打断了。
这次霍行川冰冷地视线扫了过来,何凌轩有种被大型猛兽盯上的错觉。
但其实霍行川眼睛里并没有什么怒意,更多是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何凌轩心里面忍不住有点打怵。
眼看着霍行川要带着人离开,他涨红着脸问了一句:“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然而霍行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扶着贺生山转身离开了。
他不死心地追出去几步,站在门口看着霍行川小心翼翼地把贺生山扶进辆保时捷,转眼便涌进了汽车洪流中。
夜风吹过来带着一丝冷意,吹散了他的酒气。
他有点生气,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生气。
身上被披上一件外套,陈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旁边。
他脑袋一偏:“你都看见了是吧。”
陈正点了点头。
“丢死人了。”他咬着唇说。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