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当初收了静虚老尼的三千两银子,再加上被一激,借贾琏名义修书给节度使云光迫使迫使守备家退婚,不料张家女和守备之子是难得有情人,双双殉情而死,只可惜李守备夫妇丧失独子。
守备是中级武官,官品为?正五品,裘武官如今官职比李守备大,但曾经却是李守备副将,惦记着李守备提升之恩,对荣国府这一些人自然没有任何好感。
何大人劝他:“你若要查也收敛些,如今太上皇仍在,年岁越大,对老臣格外开恩,圣上爷也不好做,更何况贾府还有一位贵人娘娘。”
“何大人放心,若不能一击毙命,下官也不过是先看一看笑话而已。”裘武官也不认为贾府能长久下去,四王八公走下坡路是明眼的事儿,且再等等吧,天网恢恢,“你还是赶紧处理这事,容不得差错。”
毕竟年关将至,偌大一个国公府被窃,被言官一奏,也算顺天府伊的失责,万一这贼人还盗窃其他家,这麻烦更大,更不提其他郡县还会向皇上贡献年礼。
何大人立马写了一把折子呈上去,第二日,又在早朝期间,将此时拎出来讨论。
果然,震惊朝野,国公府怎么来说也是名将之后,府上至少养着些老兵吧?这也能把库丟了,他们如何不把自己给丟了呢?
当然,也有人当心是贼人太厉害缘故,贾府的库房能丟,那他们的库房是不是也能丢?一个个心跟跳蚤一样,恨不得马上回家查看,顺便将把守提高几分。
当今皇帝年号永兴,永兴帝下脂,让何大人配合五城兵马司,势必要把这贼人抓出来:“敢在京城作案,着实可恶!”
下朝后,立马有人想要跟贾家人亲自打听一下情况。
不料寻了一圈,只发现个贾政最初担任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可今日请假没来。
偌大一个国公府,不对,算上宁国府还是两个国公府,只有这点小官,还是捐来的,说出去也真是:“子孙无能啊……”
国公府怕是等这一代两代过去,也沦为普通富贵人家,到时候也不叫“国公府”。
不过贾政不在,这还不有其他四王八公吗?四王八公本一体,郡王们他们不敢问,其他七位国公府总有几分混的比贾府强的。
比如这王子腾,贾王的姻亲关系还用多说,还有这史家的保龄侯和忠靖侯。
于是和贾家沾上边儿的四王八公以及其他姻亲也觉得丢脸起来,尤其是昨日参加过贾府婚宴的,指不定到时候还会被顺天府伊寻上门来问一问,沾染点怀疑。
这简直!
贾代善的后人怎么回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让人把库房给搬空无一点发现,还有脸报官!怕不是监守自盗吧?为什么这贼人不盗其他人偏偏盗他们的?
由于没人封锁,消息传到民间,各种小道消息更是层出不穷,这达官显贵竟也能遭小偷?百姓们吃瓜围观的更多,虽不光明正大议论,可这三三五五私议谁也阻止不了。
连太上皇都觉得这几日没脸见人,毕竟他一向顾念这些老臣,结果这些老臣只知道他丢脸,连一向受宠的甄贵太妃都被亏了两句。
毕竟世人都知,这贾、甄二人是世家老亲。
不过让太上皇真处理这些旧臣,他也是不依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想要坐稳地位,靠的也是这些老臣的供奉和忠心。
永兴帝心中明白,不过至少能出一口闷气,心情倒是不错,来到贤德妃居住的凤藻宫,对贤德妃也没兴师问罪,只言:“听说昨日是你弟弟婚礼,你弟弟含玉而生?”
“臣妾幼弟顽劣,全赖祖宗庇佑。”元春喉头干涩,面上却完全不显微笑回。
皇帝扶她触到她冰凉指尖,眉头微动:“袖炉怎不添炭?”
元春垂眸浅笑:“臣妾读《列女传》入神,一时忘了时辰。”又见桌上书页正巧打开在忠孝节义那一页,即
“爱人者,必敬其亲;正者,必忠其君是以烈女之德……”①
皇帝临走前看了眼窗外的积雪:“年关将近,爱妃宫里多添些炭火罢,免得着凉。”
待明皇的仪仗影子消失在凤藻宫,抱琴忙扶着元春起身,她担忧道:“娘娘……”
她们娘娘在宫里步履维艰,单单看这封号,一个贤,一个德,道尽多少辛酸,偏偏娘家立不起来不说,还尽捅娄子。
元春止了她开口,对另一宫女说:“你去请夏太监来一趟。”
又对抱琴嘱咐:“把前儿新贡的紫貂裘找出来,还有库里那对佛手如意、澄泥虎符砚,”想到宝玉新婚,一口气报出一二十件器物,贾家主子包括已出嫁的迎春、客居的林黛玉,都备有礼,事事周全。
“娘娘……”
抱琴也不是吝啬,她们家娘娘最讲贤德,也因此,有些消耗并不来自后宫,还来自府上的供奉,能有如今地位也少不了这些打点,如今荣国府被盗,失了孝敬,怕是娘娘这下得当真过上清贫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