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接回来一个养在庄子上的大小姐并不是家族秘密,沈行之原也不想隐瞒,嫡女长相艳丽,又是李家唯一的外孙女,此时把她搬出来,对沈家百利而无一害。
至于有没有人讨论沈镜漪到底时不时沈家,那不是沈家所考虑的,只要她身份对就好。
沈镜漪自是明白的,旁人对她是什么看法,谁不是心里揣个明镜似的。
“再者不还有兄长替我阻拦吗?”沈镜漪一笑,而后俯身也拿起一杯茶,小饮起来。
沈渊渟瞧着妹妹垂下头和那落在脖间的柔软碎发,明知道她此刻展露的脆弱是假,可仍是心中柔软了一分。
“兄长自然会保护你。”沈渊渟低声道。
“那谢谢兄长了。”沈镜漪抬首微笑。
他们正说着话,只见跑来一顽童,直接撞倒沈镜漪腿上,导致她身体不稳,摔在沈渊渟怀中,与此同时来到沈渊渟怀中的还有她手中的一杯茶。
不远处赶来的丫鬟,见自家小主子惹出事来,连忙赔礼道歉,孩子倒也懂事,也忙着道歉。
沈渊渟摆手,神情平然道:“赶快瞧瞧小公子有没有事,我换身衣衫就好。”
丫鬟听此,便也知这是碰见好人了,忙是再次道歉,拉着小主子离去。
“兄长,我的腿还疼着呢!”沈镜漪瞧着自己的衣裙,提示道。
“你怎么还和小孩子较真了。”沈渊渟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我要去更衣,你自己在此处呆着。”
被安排好的沈镜漪冷哼一声,对自己没有得到安慰,表示非常不悦。
不多时,沈渊渟身边的小厮便带着一包裹路过凉亭,往偏房走去。
“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被唤来照顾沈镜漪的小水一脸不解,瞧见沈镜漪起身,一脸玩味地样子,心生不详。
沈渊渟刚将泼湿的外衣褪去,便听见门开合随后要关上的声音,皱眉道:“不是让你在外面守着吗?可是没给我拿全衣服?”
没得到回应的沈渊渟只觉不对劲,抬眼,转身,便瞧见门口处的屏风外站着一人。
“啧”沈渊渟不紧不慢地拿去巾帕擦拭胸膛上的水渍,而后放置一旁。
屏风处的人丝毫没动,反倒是换了一个姿势站着,像是等待妻子出门的丈夫。
沈渊渟这边细细簌簌的穿衣声。
不多时,耳边便传来“踏踏”的脚步声,而后腰间缓缓从后探出一双嫩白的小手。
“我来帮你吧!”
沈渊渟没有出声制止,看着那人头上的发簪,只觉鼻尖一阵清香。
腰间时不时传来的触碰,让沈渊渟升起痒意,身体微颤。
可随着腰间触碰的力度增大,他才反应过来,不请自来的穿衣丫鬟,手脚都不干净,将那双作乱的手紧紧握住,沈渊渟这才开口道:“谁教你这般服侍人的?”
“我可没服侍过人。”被打断动作的人也不恼怒,反倒是抬眸看向沈渊渟,“你到底让不让我玩弄玩弄你?”
——那日的庄子里,她说过要利用沈渊渟,求他让自己玩弄玩弄他的感情。
沈渊渟仔细端详着面前这张脸:“沈镜漪,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
“我早就告诉过兄长了。”沈镜漪眯着眼,轻声道,“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不敢。“
沈渊渟被气得笑出声:“兄妹这般,不算大逆不道?”
沈镜漪凝着他的眼睛:“我是不是沈家的孩子,兄长不知道吗?”
不是。
但沈渊渟没有说出口。
沈镜漪乘胜追击道:“不是沈家的孩子,和兄长怎就是亲兄妹了,再说了,兄长身边虽然有了姐姐,但是我不介意和姐姐一起,兄长能不能看看我?”
两人对视之时,就在沈渊渟刚要启唇说些什么,敲门声响起。
谢泠月的声音猝不及防地传进房间:“止澜,你的衣服换好了吗?我刚去寻镜漪妹妹,没有寻见她的人影。”
被点名的沈镜漪丝毫不慌,甚至还抬肩,撞了撞沈渊渟的肩膀,示意自己在这里。
沈渊渟皱眉,将其手腕送来,声音不紧不慢地回答道:“等一下,我稍后就去找她。”
谢泠月闻声放松下来:“王夫人方才还想为我说亲,万幸姑母说你之前有一好友不错,正打算上门说媒,这才无事。麻烦你了,止澜。”
沈镜漪拉扯着沈渊渟的衣角,小声道:“这是在告诉你,她很招人喜爱,但是她心悦你一人。”
沈渊渟不想搭理身旁这朵不合时宜的解语花,此摸样但倒是让沈镜漪愈发起兴致,继续开口道:“我们怎么办啊?”
忍无可忍的沈渊渟一手将那烦人的薄唇捂住,眼神中满是警告。
门外谢泠月的交心话仍在继续:“止澜,你说姑母会成全你我吗?这些日子,我服了那些安神的汤药,虽是不再入眠困难,可瞧着你每日不见人影,还是有些心惊。”
“镜漪妹妹好像总是心事重重,我总感觉她好像知道一些什么,她太过心思缜密。”
谢泠月说得情真意切,沈渊渟此刻却分不出半分思考,手心的湿润,让他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撤开手的瞬间,一道银丝悬在空中而后断裂,沈镜漪半眯着眼,嫣红的舌尖舔舐过唇瓣,催促着:“止澜,我们怎么办啊?”
半晌,沈渊渟眸色一暗,喉结滚动,启唇道:“怎么办呢?”
沈镜漪呼吸一顿,而后对上兄长那双漆黑中翻滚着欲望的眼睛,抬手环住他的脖颈。
“兄长是不知道口中要吐出什么话吗?让妹妹好好找找。”
说着,她踮起脚尖,亲吻上那微微干燥却温热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