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苦苦挣扎着,可身后被几个大汉架着,半分不能动弹。直至烟枪离开之际,奋力挣开眼皮,却无半点光明。
耳边此时却传来平淡的声音:“就这些?“
男人捂着双眼,大口喘气地将一切都吐得一干二净。
李二夫人早就派人暗中观察着沈镜漪的一举一动,恰逢这些日子,沈行之一直和其他商会的人谈事,恰好也来此处,于是乎就出现今日这般情景。
“夫人说……说是小姐魅惑老爷……”
“所以沈行之也在这里?”沈镜漪打断男人的废话,言简意赅的问道。
男人支支吾吾许久,紧咬下唇几次,最终小声应道:“老爷确实在此处。”
牡丹瞧着,连忙招呼小厮将其拖下去。
“你们沈家真的是……你家大爷在这里,你母亲若是撞破,岂不是要丢人丢到底,要不要我出手加以阻拦?”
沈镜漪听着牡丹的话,不由得轻笑一声:“她找死,管我何事?”
那一天李二夫人当众咒骂自己和沈行之,就该明白自己在沈家早就不是那个尊重的李二夫人,至于她究竟会惹出什么事端,这岂是沈镜漪能担待起的。
牡丹啧啧称奇,只感觉以后沈家怕是要鸡飞狗跳一番。
“沈行之倘若让我那愚蠢的母亲抓住了把柄,那就是他防人不密。”沈镜漪将手中的烟枪交给牡丹,而后瞧着窗外,“你将沈行之附近的房间清空,别到时候
闹得人尽皆知就好,我可不想有这般被打趣的双亲。”
“那是自然的。”牡丹毫不在意,“还有别的吗?”
沈镜漪垂眸片刻,轻吐一口气:“刚才那人,虽是被我弄坏了眼睛,但还是可以说话的,倘若放任他不管,让他跑回沈家,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牡丹当即大笑:“这些小事还是不需要你提点的,我自然会安排好。”
和牡丹又聊了一会自家酒楼的问题后,不久,沈镜漪便要悄悄离开。
刚出小巷,她忽地止步,。瞧着不远处的青楼旁的古树,枝头上刚盘旋而落的乌鸦。
仿佛是心有所感,只听下一秒,乌鸦扬脖啼叫,而后“砰”的一声,有重物从青楼最高的雅阁上坠落。
不偏不巧的落在楼下马匹旁,顿时惹得马匹狂吠,四蹄乱踏,众人皆是不敢上前阻止。
“快来人啊!出人命了。”
沈镜漪侧首望去,前些日子还大骂她是“野种”的女人此刻躺在殷红的血泊中,被受惊的马儿踩踏得不尽人样。
沈镜漪收回视线,转身向着小巷内部走去。
谁知狭小的小巷内不知何时逆行来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沈镜漪刚垂下头,想着如何回避,就见马车缓缓停下,马夫向她行礼,而后示意上车。
“上来吧!”马车内传温润的声音。
沈镜漪只好踏上马车,掀起车帘,便瞧见里面正襟危坐的沈渊渟,与其对视几秒,沈镜漪便错开眼,在一旁坐下。
马车缓缓驶出小巷,沈镜漪率先开口问道:“兄长怎会来此处?”
“刚出府就瞧见妹妹出门,于是好奇了一番。”沈渊渟并没有询问其他,反倒是撩起另一旁的车帘,隔着人群瞧着青楼出的惨状。
他只看了一眼,便又将车帘缓缓放下。
“你不必唤我妹妹。”沈镜漪不合时宜的说道。
沈渊渟丝毫没有怒意,反倒是眉眼含笑地看着沈镜漪,道:“你也可以不唤我兄长。”
“知道了。”沈镜漪侧首,垂眸,懒得再反驳什么。
沈渊渟的喉结微动,记忆又回到那夜,沈镜漪那挑逗的眼神和微微舔舐唇角的嫣红。
那种眼神,甚至时至今日他也无法彻底从脑海中抹去,他只先知道,自己的妹妹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沈渊渟缓缓靠近,沈镜漪却仿若不知,甚至连睫毛都不曾微颤,就那般安静地坐在一旁,,直至微烫的鼻息铺洒在耳畔。
“你在看我什么?”沈镜漪睁开眼睛,目不斜视地瞧着近在咫尺的沈渊渟。
眼神交汇中,谁都未曾躲闪,“刺啦”的细微一声,是沈渊渟将她身后的车帘拉平,在她耳边轻语道:“妹妹身上的香味有些太过惹人,记得沐浴更衣。”
沈镜漪此时彻底败下阵来,侧首,抬手将沈渊渟轻轻推离开,小声道:“多谢兄长提醒。”
车厢内微香浮动,两人皆是正襟危坐。
方才的热息像是仍洒落在沈镜漪的耳边,转瞬即逝,却又数次往来。
刚才被轻推过的地方,密密麻麻升起一阵痒意,直达胸腔,让沈渊渟也有些坐立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