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师拿起手表,对着水霖:“这是你的吗?”
水霖一眼就认出来了自己的那块精致的天梭女表,一把将手表接了过来。
刘凯旋仍在为自己狡辩说是“捡到的”,但很显然,根本没人信。
水霖右手握着手表,缓缓地举到刘凯旋的面前,向前走了一步:“你到底还在挣扎些什么?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
“水霖!注意你的言辞。”
梁老师见刘凯旋死不承认,便一通电话叫来了他的家长。
十分钟后,刘凯旋的父亲赶到教室时,脸色阴沉得有些瘆人,一进门就对着梁老师质问:“怎么回事?”
梁老师将刚才的事情简单说明,刘凯旋父亲听得直皱眉,转头直勾勾地盯着儿子:“你拿的?”
刘凯旋嘴硬:“我就是捡的,我又不知道是她的!”
他爸爸见状,立马转头对着梁老师说:“梁老师,我们家凯旋怎么可能会偷东西呢?”
水霖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直接掏出手机:“行,那我报警。”
她把手机打开拨号界面,手指悬在“110”的拨号键上,目光犀利地看着刘凯旋父亲:
“我这块表3000多块钱买的,就算现在卖二手的也能卖2000多,够立刑事案件了。您儿子是想要案底,还是永远滚出浔阳?”
水霖接着又补充道:“对了,到时候去看守所找关系可就不像找学校的关系那么容易了,你好好想想。”
教室里瞬间安静得可怕,梁老师和林希站在一边,水霖和岑楠紧紧挨着。
刘凯旋父亲盯着水霖看了几秒,突然就笑了:“同学,你先别冲动。”
他从夹克内袋里掏出一叠现金,递到水霖面前:“手表还你,这事就算了。我儿子明天就转学。”
水霖静静地盯着刘凯旋父亲,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收的意思。
“爸,我没偷!”刘凯旋突然对着他爸大吼道。
“你给我闭嘴!”
几个人又僵持了几分钟,水霖回头对岑楠说道,“你先回宿舍吧,别等下进不去了。”
岑楠摇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坚定:“没事,我陪你。”
时间已经很晚了,距离下晚自习已经半个多小时了,校园里已经寂静无声,整栋教学楼只有高二(八)班的教室还亮着灯。
“今天就先到这里,都先回去,这件事情明天再处理。”
最后在梁老师和林希的劝说下,他们几人兵分几路离开了教学楼。
林希和水霖把岑楠送回宿舍之后,才安心离开学校。
“今天多亏了你及时出现,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水霖走在校道上,低着头,脚上正踢着一颗路上的小石子。
“今天我值班,看我们班教室一直没关灯就上来了。”林希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今天能送我一程吗?我车前两天坏了。”
两人来到了校门口,停放电动车和自行车的地方早已只剩下水霖的电动车孤零零地立在那。
水霖拍了拍自己的电动车座椅,“上来吧,你住哪的?”
“荣园小区。”
“行,刚好还能顺一截路。”
夜色如墨,晚风里冬天的寒意还未完全散去。水霖的电动车在几乎空旷的马路上疾驰,车轮碾过路上的一些小石子,发出细微的嗡鸣。
路灯一盏接一盏地向后掠去,昏黄的光晕在二人脸上一帧一帧地闪过,她们的张扬和意气风发都在青春这条没有尽头的路上无尽延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