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搜了一圈,没发现除了设备以外的东西。
“我这儿也没找到。”乔伊斯同样摇摇头。
“也许,我能试着从它们身上找找痕迹。”路问夏盯着已经停止运行的设备,若有所思地说道,“希望还能接入电源启动。”
路问夏按下电源,紧盯着设备的启动灯。
在漫长的快要让她放弃的十几秒后,红灯闪烁,机器轰鸣着苏醒了。
但只要能开机,这事儿就好办得多。
路问夏成功搜索到了这台人体机能测试机的信号,丝滑地接入到了机器的后台。
只要有使用,走的时候又没来得及刻意抹除机器上的数据痕迹的话,就会有所收获。
这台测试机的数据保护措施比她想象中强。她快速破解了两道防火墙后,还有两道在等着她。
难道,这台机器的数据很机密?
维拉现在是完全不担心路问夏了。
她撑起身体,坐在一旁空无一物的长桌上,耐心地等待着。
乔伊斯还在实验室里进行第二次摸排,终于,从一排资料柜的最底部的缝隙中,翻出了一张揉成一团的小纸片。
当乔伊斯期待地将纸团展开后,他无语地和那上面的图案大眼对小眼。
“......”
“你找到什么了?”维拉好奇地问道。
“当年的明星贴纸......”乔伊斯扶额。
维拉愣怔片刻,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路问夏正全神贯注地在突破最后一道防火墙。
她的大脑高速运转着,一行又一行的代码流畅地从指尖飞出。
整个过程虽然复杂,但路问夏处理得很有逻辑,有条不紊地在将那无形的墙壁一点点推倒。
而且,推倒的同时,她也会反复确认没有触发数据的自我销毁程序。
「正在获取数据......」
终于,路问夏看到了移动终端上象征着成功的一行字。
她进入到数据库里了!
这台机器应该是被定期进行彻底数据清理工作的,因为路问夏所有能找到历史的数据,只集中在病毒爆发前的一周内。
为了防止在后台停留太久被察觉或者不小心触发别的什么销毁机制,路问夏第一时间将数据备份到了自己的移动终端。
再次确认机器内没有别的可挖掘的信息后,路问夏才按下了关机键。
维拉和乔伊斯一左一右凑到了路问夏的身边。
“奇怪,这些是人体的数据吗?”维拉看着那一行行的数字,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乔伊斯的嗅觉更为敏锐,在看完数据后,他紧紧皱眉,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在这儿藏私,不好吧?”路问夏投去冷冷的威胁目光。
没等维拉拿枪指着自己脑袋,乔伊斯就主动全盘托出。
“这不是人体能达到的数据,至少,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乔伊斯说得倒是很严谨。
“所以,我的猜测是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实验远比德洛马斯报道出来的大胆,他们对人体机能的改造已经跨越了伦理所接受的范畴。”
“说人话。”维拉的手已经默默按在左轮手枪上。
乔伊斯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这些改造人可能更像是变异的怪物。”
路问夏脑袋里浮现了之前追杀她的来自秃鹫的改造人们,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改造人确实有悖伦理。
“那另一种可能呢?”路问夏追问。
“他们测试的可能不是人,而是仿生人。”乔伊斯这一次讲得很直白。
如果时间倒退回两天前,无论是路问夏还是维拉,都很难想象这第二种可能。
但结合她们已经和仿生人正面交手过一次的事实,第二种可能的概率在心中陡然上升。
路问夏心中甚至升起了一种大胆的猜测——
他们之前遇到的失控仿生人,会不会和德洛马斯的实验相关?
比如,本该在法律意义上被销毁的仿生人被公司当作了实验对象,而却在撤退的时候又□□脆利落地抛弃在了这儿。
无论是哪一种实验,听上去都充满了资本的傲慢和对人本身的蔑视。
三人没再说话。
现场气氛微妙地低沉了下来。
滴——
从窗台摸来的门禁卡,也能打开第二间实验室的门。
这里的布置和他们在废弃工厂的超梦空间实验室很像。
只是,这儿废弃的义肢比那里多多了,角落和柜子堆的都是测试后报废的。
走的时候,自然没有空间和必要带走。
路问夏看着在灯光下泛着冷白色光芒的废弃义肢坟墓,心中凉意更甚。
忍着心脏不同寻常的跳动,路问夏照例一起搜了一遍实验室。
但结果,确实一无所获。
就在三人准备离开实验室的时候,啪地一声,灯全熄灭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