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基地,就听见高韦祁他们骂骂咧咧地说要去找七班那群小兔崽子光明正大打一场,夏轻安皱着眉,刚好看见文思源,就问她又怎么了。
文思源也在气头上,骂了两句粗才娓娓道来:“今天女子跳高,何洛排在七班的人后面,七班那崽种跳完之后在垫子上放了针。”
夏轻安属实没想到七班玩的这么骚,千初连忙询问何洛的情况,文思源摇了摇头:“何洛没事,针被人发现了,老师把七班的人拉去问话,她打死都不承认是她放的。”
夏轻安问:“能确定是她放的吗?”
文思源更激动了:“确实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毕竟谁能想到去注意这种事啊。要不是因为杆被人碰掉了去挂的人眼尖看到了,根本没法儿发现。”文思源继续道,“而且也问了前面跳的同学,还有之前挂杆的同学,确实没人看见之前有针。”
那这就八九不离十了,只是没证据确实不好掰扯。
“对了,”文思源突然打住,拿起桌子上的活动时间表,看了一会儿皱起眉,“三千米长跑先跑男生,分两组跑,A到七班一组,八到十五班一组……你们又能遇上那群二百五,小心一点。”
夏轻安和千初对视一眼,还真就是冤家路窄呗。
因为证据不足,学校到底没有为难那个7班的女生,说了两句就把她放走了,高韦祁他们气的跳脚,被白霞瞪了又瞪才算没去七班基地。
但两班的梁子就是彻底结下了——毕竟上次能算不小心,这次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何洛正常比完赛,可能是因为被刺激到了,超常发挥,压着7班的女生拿到最后一个获奖名额。
“牛逼啊何洛!”何洛回到基地,杜斌第一个凑上来,又是端茶又是倒水,A班有个奖项实在是不易,何况还是刚好踩着七班的。高韦祁也非常激动,如果不是碍于夏轻安,就喊何洛洛一声姑奶奶了。
夏轻安还在看活动表,发现他们几乎每场比赛都能跟七班分到同一组,跳远短跑什么的他们倒还不好下手——三千……
夏轻安叹了口气,“告诉”千初:“你那么傻,别被他们撞了。”
千初先是抗议了一阵夏轻安又又又忘了对自己的保证,随后念在夏轻安是在关心自己才算作罢。
他郑重其事的回夏轻安:“他们摸不到我们的衣角。”
他似乎真的很在意两种交流方式的区别——虽然夏轻安不知道有什么区别,总之自从昨天后,千初就再也不放过和夏轻安说话的机会,男生张扬的声线带着一种莫名其妙让人信服的坚定,和着拖到十月中旬已经要死不活的蝉鸣落到夏轻安的耳朵里。
夏轻安愣了一会,千初难得说这么强硬的话,没想到妖怪在人间混久了也会装逼啊。
千初没有解释,他坐在插彩旗的树池边缘,抬起头恰好对上夏轻安的视线。他像往常一样歪了歪脑袋,回给夏轻安一个灿烂的笑,好像比头顶的烈日还要耀眼,笑的和夏轻安站在一起且也刚好回过头的文思源差点大脑死机。
少年们身上每一颗晶莹的汗珠都映着时光飞逝,广播很快开始通知男子三千米的运动员去领取名牌,夏轻安和千初都脱下了秋季外套,两个人里面都穿的白衬衫,夏轻安的袖口垂到手肘,千初的袖子则被他撸到了肩膀。
他俩一前一后离开基地,千初兴高采烈地走在前面,时不时神采飞扬地回头跟夏轻安搭话,夏轻安似乎永远是一副高冷的样子,他懒洋洋地跟着千初走,一双明明柔情似水的眼睛里要么冰封万里,要么带着倦意。
他们两个就像会发光的能量体,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陈佳在A班基地看着两个身影慢慢融进光里,突然觉得和七班这样斗智斗勇一点意思都没有,既然是运动会,那就比真本事。
不过很显然,七班的人没有看到学霸们的背影,也没有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俗话说冤家路窄,但夏轻安觉得,他们这不是路窄,老天这是给他们放同一条独木桥上了。
夏轻安看着眼前那位传说中的黄欣悦同学的男朋友,左右眼皮轮着跳,他的名牌已经贴好了,红色的方块贴纸上印着两排大字——高一(7)班,
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