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会有学习方法的嘛,你前座,”他说着努了努嘴,示意夏轻安的位置,“我以前和他当过同学,虽然他不记得我,但我对他印象老深刻了,小学五年级之前他成绩一直吊尾,还混,现在还不是重点高中抢着要。老牛逼了这反转。他周围有些邻居以为他被雷劈了,其实要我说,就是找到了自己的学习方法。”
高韦祁还在侃侃而谈,千初觉得有道理,但夏轻安却直接笑出了声。
千初问夏轻安:“不是这样?”
夏轻安一票否决:“不是。”
千初:“那你怎么做到的?”
夏轻安:“雷劈的。”
千初:“啊???”
夏轻安不再回应,他把自己吃了一半的手抓饼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到地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一只橘猫,大手一挥道:“赏你了。”
橘猫“喵喵”地谢主隆恩,夏轻安满意地起身离开。
早读白霞让他们自己读书,然后自己则在讲台上抽人去她那儿背古文翻译。
千初借着这个机会再次打探夏轻安的“逆袭”方法,但不管他怎么闹腾,夏轻安都不为所动,于是千初干脆自己琢磨,后来不知道怎么跑偏了,想起前两天长老说的,关于“生死”的问题。
直到白霞开始讲月考卷子,千初还沉浸在自我思考里。
“千初!”
千初蓦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回神抬首,白霞站在第一排,一只手拿着卷子,另一只抓着第一桌同学的桌沿撑着上半身,冲千初挑了挑眉:“想什么呢有我讲的精彩吗?”
千初愣了一会,光速摇头。
白霞笑眯眯问:“那你怎么不听我讲呢?”
千初心虚地摸摸鼻梁:“在听……”
白霞:“那你说说我刚在讲什么?”
千初“呃”了半个世纪,杜斌捂着嘴提醒千初,可到了千初耳朵里就像蚊子叫唤,而看戏的夏轻安全然没有拔刀相助的意思,毕竟他从来对“不平”视而不见。
白霞翻了个白眼:“行了快坐下吧,把卷子拿出来认真听讲。”
千初连忙翻出月考的语文试卷,白霞没等他,重新进入状态,千初找到题目,没听一会儿还是开始走神,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千初感觉到有人戳自己,身体往后倾了倾示意多方说,杜斌压着声音道:“公主都看你好多眼了,你注意点儿。”
千初点点头,强迫自己进入状态,夏轻安听着千初一直重复默念“好好听课”,不知道这和走神有什么区别。
终于,通过千初的不懈努力,白霞又注意到了他:“千初!”
“……啊?”千初赶紧起身,不料动作太大弄到了桌子,桌子往前倾又打到了夏轻安的椅背,夏轻安被椅背沿猛地磕到脊梁骨,疼得“撕”了一声。
千初连忙道歉,白霞叹了一口气:“你再走神我让你去讲台上坐着听了啊,最后一次警告,坐下!”
千初讪讪地坐回去听课。
千初平时自制力没这么差的,不过可能因为他前几天才刚思考过妖生的真谛,现在一闲着就老是想一些有的没的。夏轻安捕捉到他这一点想法,趁热打铁问:“你可以活那么久,为什么要思考那些问题。”问的很平淡,平淡到不像问句,但因为千初的思绪还没来得及藏好,他这句话足以勾起对方的相关回忆。
然后他就看见了——在那个不知道是那天的夜晚,千初擅自否决了他死亡的权利,把他当成了那个“奇迹的缔造者”。
夏轻安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他意识到千初不想他死,即使知道他一定会死。他一时被窗外的寒风吹的慌张,慌张到忘了怎么说谢谢,慌张到不解。就算他死死按住自己的念头,还是控制不住地问出一句:“为什么不想我死?”
千初脸上表现的理所当然,身子往前倾了倾,即使夏轻安已经在脑海里听见了他的回答,他也还是想亲口说一遍给对方听:“因为我觉得你很好。”
白霞在课外阅读里挑了一段让大家齐读,书声和着鸟鸣远去,把夏轻安独留在一个小世界。他在想,原来他已经算好了吗。
真是单纯的想法。
千初听见自己脑海里那个属于夏轻安的声音对他说:“小妖怪,你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