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圆月高高挂在空中,向大地洒下皎洁的月光。
凤栖的长街,灯火通明,挂在树枝上各式各样的花灯,宛如流星照耀着银河。龙狮队锣鼓齐鸣,可谓热闹非凡,酒楼里说书的老者正说得热血澎湃,引来阵阵高声惊呼。而静水湖中飘散着荷花灯则引来三三两两的男女,伫立不前,缱绻私语。
“今日传书与我,还当你有何紧要之事?没曾想竟是让你陪你逛灯会。”身穿红色烟纹碧霞裙的俏丽女子站在花灯下解谜,得到奖励的灯笼后,满眼戏谑的回首,袅娜的腰肢不盈一握,水滴状的白玉眉心坠熠熠生辉,宛如牡丹之色,美而不妖却又撩人心怀。
“年年灯会皆有不同,若是错过岂非抱憾终身。这般景色还当不得你屈尊微服吗?”她身旁蓝锦外袍的俊美公子手握折扇,轻轻敲打着手心,一派自然风流的模样。“况且本少爷担心你宫中憋屈,特地约你出来透透气。怎么,不领情?”
俊男美女,才子佳人。永远都是万众瞩目的对象,有些人觉得自愧不如,露出欣赏的眼光。而有些较为大胆的年轻女子尝试着向男子抛荷包,都被男子来者不拒的接下,随带着几个调弄的挑眉,将少女们逗得面红耳赤。俏丽女子见他动作,哭笑不得道:“透气?莫非就是看你如何调戏良家妇女。”
“这可不能怪我,只能说我俊美出众,世间难有匹敌。”俊美公子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发丝,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见对方一翻白眼,根本不打算与他对戏,甚至打算转身欲走的模样,伸手将她拦在怀中扣住,用低磁的声音说道:“不过小美人儿大可放心,有你在身边,其他的歪瓜裂枣,我哪儿看得上眼啊~”
“灵灵,自从去了一趟极乐宫,你的恶趣味似乎变了不少。”俏丽女子也不挣扎,反而意味深长的撇着他,“不但迷上了易容之术,连宫陌宴那自恋孔雀的本性也学了个十足?当心风流不成变娘炮,画虎不成反类犬。”
‘俊美公子’闻言,妖媚的眼神眯起带着细撮的火焰,缓缓咬紧后槽牙,“你敢说我娘炮,说……我是狗?”
“说你娘炮都抬举你了,人家起码本质上仍是男子,你这先天条件就不达标。”俏丽女子绽蔓着嫣然笑意,丝毫不给情面得戳穿对方的真实身份。
原来此人正是四年前在五毒万毒池力竭而死的前五毒教教主云凤灵。自从镜子将她坟墓中挖出来她便一直隐居于凤栖城中,以药材贩卖为生,红楼为喜好,日子过得还算逍遥。而她身边的俏丽女子,除了镜子还能是谁?
不……或许不该再叫她镜子。沧海桑田,物换星移,时间是颠覆一切过往的利器。自四年前被晋王的飞云骑自焚城寻回,她就不再是当年行走天涯,无牵无挂的小姑娘了,而是胥宁皇后上官紫彤所出,唯一的嫡公主。
尊贵无匹,受万众瞩目。不过也是一件胥宁皇室细心培育,精雕细琢,等着待价而沽的商品。呵,四年经历不足为外人道矣,她能安然活到今日,已经足以证明。
叶镜璇……曾经只觉得这名字不过是一个背景符号,不过是楼肃宇与褚绯月虐恋的根源。可当真身处其中,面对周遭一切,却无端的觉得讥讽。原来她是炮灰女配,握着一手烂牌,苟延残喘。
不幸而有基友陪在身边,否则她焉能活到今日。只见她朝着云凤灵明眸微闪,轻声问道:“从前你扮作男装时,都是儒雅风范,这次却妖里妖气的,让人不得不疑心。坦白从宽,你和极乐宫主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说的事情啊~”
“不可说?呵~”云凤灵讥笑道:“本少爷连面都没见着,就被敲了十万两银子的竹杠。”
“十万两,他怎么不去抢!”叶镜璇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国库一年进账才多少?这极乐宫的一单生意的利润,堪比部分州府整年的税收了。“这么贵的物件,你这铁公鸡定是心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