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它就是这个D级副本的梦核异种了。
见氛围冷场,它换上一个悲伤的表情:“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为什么不开心,是不爱笑吗?”
昼明烛咧嘴笑了笑:“把你变成石粉你开心吗?”
“天呐!你怎么会有这种暴力的想法!”小丑惊异道。
昼明烛没理会它。
他的手腕被旁边的南雪寻蹭了蹭,手铐在半空中磕碰到手骨,皮肤处传来的冰凉触感令他赏了小丑一张臭脸。
小丑第一次见有人笑得比它还瘆人。
“算啦算啦,谅你是新人,放过你了!”它震动声带,不知在用什么稀罕的部位发声:“恭喜你们成功通过我的第一个考验!现在开启第二回合,大家最期待的问答游戏!”
谢谢,没有人期待。
小男孩被吓得五官都变抽象派了。
“小朋友,别那么紧张嘛,我知道你们小孩口是心非,实际上恨不得过来和我合照,对不对呀?”小丑雕塑朝他的方向移动了一截,小男孩后退了两倍的距离。
女人看不下去了,壮起胆子道:“问答游戏要做什么?”
小丑兴致高昂,大声道:“接下来我将提问你们三个问题,每道题有八分钟思考时间,时间结束后当场给出答案。每答对一题就会有一个罐头奖励,答错了嘛,桀桀桀,我就随机挑一个人杀掉。”
昼明烛嫌弃地捂住耳朵。
桀桀桀。
它是怎么笑出来这种刺人声音的。
“第一题超简单,简直就是一个送分题!”小丑夸张道。
“请听题:三月兔目前还活着吗?”
“废话,它当然活着啊!谁能杀死那玩意儿。”刀疤男不假思索地答道。
“确定提交答案吗?你们还有七分五十二秒的思考时间哦!”
昼明烛语速飞快:“它早死了。”
“啊?”比小丑更先给出回复的是他的队友,刀疤男看他的眼神像看弱智一样:“你在开玩笑吗?想找死别拽上我们。”
“这句话还给你。”昼明烛似笑非笑:“证据在那位女皇陛下的鼻孔里,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
“什么?”
他作出示范,钻进鼻孔里,好心地解释了一嘴:“这里边刻了一首诗,显然是这个游戏的提示。”
刀疤男在他之后半信半疑地钻进去,借着火光,果真在里边看见了一首童话短诗。
“我操,真有字啊……”
他一目十行,草草读了一遍,退了出来。
女人在他之后挤进去看。
几个入梦者就跟打卡网红景点似的,挨个钻人家鼻孔把诗看了一遍。
昼明烛觑了眼南雪寻:“你不看么?”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人现在像是只被剪了胡须的流浪猫,进去也是抓瞎,最多上手摸摸。
“里边写了什么,你说给我听。”南雪寻淡定道。
普通人类不该具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昼明烛笑眼盈盈地朝里边的小男孩道:“小朋友,你能给我们念一下里边的诗吗?”
“好。”小男孩稚气未脱的声音传来。
日落太冷
吱吱呀呀地开了窗
星星丁住了我
我在着火的屋子里歌唱
请不要忘记我
我被雪花寸住了嘴巴
粉红的眼睛益满橘子酱
森白的骨头……破皮毛
诅咒会像魔法药水一样失效
可我永远停留在这里
红皇后陛下
请您不要替我悲伤
忽略小孩不会念的生字和念错的读音,这首诗前边两个小节和先前并无差异。
而后边这一节,是昼明烛在刚刚钻进里边时做的手脚。
[诗人的浪漫灵魂]比他想的要好用,居然真的能在任何地方写诗,还可以随意做出篡改。
被替换掉的最后一节,致使这首诗所披露的含义随之发生改变。
“这、这首诗讲的是三月兔吧,它竟然已经死了?”女人难以置信道:“可为什么最后一句是‘红皇后陛下,请您不要替我悲伤’?”
它不应该是白皇后阵营的吗?
其他人也有同样的疑惑,七嘴八舌地分析起来。
昼明烛憋笑憋得难受。
南雪寻听完诗歌,一语不发。
“看这诗的意思,三月兔是红皇后阵营的吧?”昼明烛的手搁在下巴上,沉思道:“难道它才是那个间谍?”
他俩的手刚刚分开,南雪寻正孤零零地一个人玩手铐,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安静的氛围里格外清晰。
昼明烛泼完脏水得不到肯定的回应,偏头问道:“你在想什么?”
后者的视力受限,仅能循着声源看去,眼梢上挑的黑眸睁得又大又圆,此刻显得十分空洞,宛若瞳孔无神的陶瓷娃娃,精致却冷清。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把手递给我。”他好听的声线带着些许委屈,尾音直直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