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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万鹰之王×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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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卡赫赫没有带走白帝。

铅灰色的天幕低垂,压着莽莽雪原。阿布卡赫赫,这位天空的女王,拥有足以遮蔽一方天宇的羽翼,此刻却在呼啸如刀的朔风中徒劳地盘旋。她的目标并非猎物,而是下方那座孤零零的驯鹰篷——白帝的栖身之所。

她发出悠长而凄厉的鹰鸣,一声接着一声,裂帛般穿透凛冽的空气,在空旷的雪野上回荡,那声音里饱含着古老的呼唤:“唳——!唳——!”

她在驯鹰篷上空足足盘旋了数圈,巨大的阴影一次次掠过覆盖着厚厚积雪的篷顶。

每一次俯冲靠近,那鸣叫都变得更加急促,像是无形的丝线,试图缠绕住篷内那只白色精灵的心魂,将他从人类的束缚中牵引出来,一同回归那属于天空与荒野的自由。

然而,驯鹰篷内,“白帝”只是安静地伫立在特制的栖架上。他昂着头颅,纯白的翎羽在篷内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泛着玉质光泽。琥珀色的眼瞳锐利依旧,却再未映照着苍茫的云天。

他听到了伴侣的呼唤,多年共同生活并肩翱翔的本能让他颈羽微竖,翼尖不易察觉地颤动了一下,但也仅此而已。

风青,此刻正落在附近一株光秃秃的老桦树枝桠上。涅里塞并未拘着她。

风青有些担心地望着空中盘旋的母亲,在食物不足,喂养风青四姐弟时,风青就发现了老父亲白帝很是喜欢从人类中劫食。对于“从人类手中获取食物”这件事,非但没有丝毫猛禽的抗拒与高傲,反而隐隐流露出一种……驾轻就熟的从容。

他似乎早早就与人类结了缘,这也不意外它很快就接受一个人类的驯养了。

而那个人倒是让人有些意外,正是涅罕。

因为帮助公主殿下获得了心爱的神鹰,在江心洲战斗结束论功行赏时,他被乌古论部推举,进入了勃极烈王廷,并因其对鹰隼的天然亲和力,擢升为涅里塞大哥也就是现在生女真的首领完颜翎麾下的一名鹰卫。

完颜翎的手中本就不乏猛禽,矫健的海东青亦有多只。他本人倒是对白翎海东青没什么执念。又因为对于涅里塞成功驯服一只刚成年的白翎海东青大感欣喜,也就没吝啬这份喜悦,直接将白帝的驯养权,作为一种特殊的恩赏,赐予了前来报信且在战斗中表现还不错的年轻人。

于是,白帝的命运之轮,在经历辽营那段充斥着鞭影、铁链与屈辱的黑暗岁月后,终于驶入了一个相对平缓、甚至称得上温煦的港湾。

与那些仍在挣扎于自由与束缚之间、野性难泯的伴侣阿布卡赫赫、乃至风青它们相比,白帝成了这个破碎的“猛禽家庭”中,对现状接受最为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最为“良好”的一员。

动物是否能感知人类的恶意?

前世作为人类,风青或许需要翻阅无数论文,设计复杂的实验,才能得出一个谨慎的结论。

但如今,身为一只海东青,她可以斩钉截铁地告诉前世的那些学者:能! 清晰得如同黑夜里的星辰,强烈得如同伤口上的盐粒。辽营那些猎鹰人,他们身上散发出的贪婪、残忍、视它们为工具与玩物的冰冷气息,混杂着皮革、汗臭与血腥的难闻气味,简直如同黑暗中最刺眼的夜明珠,让猛禽天生的警觉瞬间拉满!

老父亲白帝那深植骨髓的桀骜凶性,在那种纯粹的恶意面前,根本无从压制,唯有以暴烈的反抗回应——“敌强他更强”!他承受的折磨比晓晓更久、更狠,却始终不曾低下高傲的头颅,不曾发出一丝屈服哀鸣。

辽营的苦难,如同最冰冷的刻刀,不仅削去了他部分野性的棱角,更在他灵魂深处刻下了一道永不磨灭的认知:纯粹的恶意只会激起玉石俱焚的反抗。但也正是这极致的黑暗,让他更深刻地体会到安稳与饱足的可贵。

之后在得到生女真的解救后,涅罕给予他的,是精心的照料、稳定的食物和一种建立在尊重(至少在涅罕看来)基础上的驯养关系。白帝收拢了他的翅翼,他的警惕心终是一点点被磨灭,化在了驯鹰人的“柔情似水”中。

当涅罕用带着厚茧的手为他梳理羽毛,递上新鲜的、带着血气的肉条时,白帝那金黄色的眼瞳里,不再有狂暴的抗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慵懒的接受,甚至是一丝……劫波渡尽后的安然。

这只曾翱翔九霄、也曾坠入深渊的白翎海东青,在温暖的篝火映照下,金色的眼眸半阖,颇有苦尽甘来的感觉。

简单来说,老父亲白帝,骨子里就是“吃软不吃硬”的典型。

以前啃的是阿布卡赫赫,现在啃的是人类。

阿布卡赫赫最后盘旋的身影在空中凝滞了片刻。她锐利的鹰眸里翻涌着深沉的困惑与不解。

海东青,金雕,这些天空的霸主,奉行着忠贞的一夫一妻制,共同翱翔,共同育雏。伴侣的拒绝离去,让她在最终飞离前,倾尽了最后的力量,发出了最后一声凝聚着所有不解与挽留的长鸣!

对此,篷内的白帝,只是迟疑了一瞬,随后鹰喙中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唳啸。穿过篷顶,清晰地传递给了空中久久未曾离去的阿布卡赫赫。

风青看见母亲阿布卡赫赫的身形明显一顿,随后再也不曾踟蹰,那巨大的羽翼猛地一振,决然地调转了方向。她飞向远方,飞向那被厚重云影掩埋、在天际若隐若现的连绵山脉。

那离去的背影,在铅灰色的天幕下显得格外孤单,却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磐石般的决绝。她最终理解了伴侣的选择,但这理解之中,没有认同。她有自己的骄傲,自己的坚持,以及那片她必须回归的、属于纯粹自由的苍穹。伴侣之路已断,她的归途,唯有那片亘古的山林。

至于风青和晓晓?她们已然成年,经历了首飞,拥有了搏击长空的力量。女孙自有女孙福,猛禽的世界里,血脉的联系远不及伴侣的羁绊那般深刻沉重。放手,是她给予女儿们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祝福。

风青目送着母亲孤独而决绝的身影,最终融入了天边翻滚的云涛,消失在山峦的轮廓之后。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酸楚,却也有一份释然的祝福。

或许,那巍峨的长白山深处,那远离人烟、只有风雪与自由的巅峰,将成为母亲最后的、也是永恒的归所。天空依旧辽阔,只是曾经比翼双飞的身影,从此天各一方。

风青祝福着母亲的离去,在这无尽的岁月长河中,或许在未来的某个瞬间,那壮美的长白山,山峦叠嶂、云雾缭绕之间,也会成为她最后的栖息归所。

……

长时间的训练后,风青已经能够熟练地理解和执行涅里塞的指令。有时只需要这位矜贵的小公主一个眼神,她就能明白涅里塞想要做什么。

时间始终缓步向前。风青的训练强度一直合理推进着。

翻过冬天,进入来年夏季时,涅里塞开始带着风青进行户外狩猎练习。

夏日的按出虎水,空气中弥漫着湿润草木与河水蒸腾的气息,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阔叶林,在林间空地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点。

迁徙至此的女真部落,让这片河畔林地成了风青新的训练场。经过一整个冬季循序渐进、强度合理的室内与近地训练,风青的羽翼更加丰满有力,对指令的反应也臻于化境。

涅里塞今日换上了一身轻便的鹿皮猎装,乌黑的长发用染红的皮绳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总是闪烁着狡黠与专注光芒的眼睛。

她骑着一匹栗色的骏马,马蹄踩着松软的草地,发出轻柔的沙沙声,在空地边缘缓缓巡弋。

风青稳稳地立在她微耸的肩头,金褐色的眼瞳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扫视着下方每一寸光影变幻的草丛,每一丝被风带起的微尘。

她们之间仿佛形成了一种无需言语的磁场,一个细微的动作,一个眼神的流转,便是命令的传递与接收的确认。

有时涅里塞只需轻轻抬一下下巴,风青的肌肉便会瞬间绷紧,进入预备俯冲的蓄力姿态;而公主一个不经意的手腕下压,风青便能立刻收敛起那份蓄势待发的锐气,重新归于平静的观察。

今日的“业绩目标”很快出现——一只肥硕的野兔,灰褐的皮毛几乎与河岸的枯草融为一体,正警觉地竖着耳朵,在靠近溪流的一片茂密草丛边缘试探着蹦跶。

时机正好。涅里塞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她没有出声,只是用指关节极其轻微地、带着鼓励意味地拍了拍风青覆盖着坚硬鳞片的腿部。这个动作牵动了她腕间悬挂的几枚小巧金玲,发出一串极其短促、却如同碎玉落盘般清灵的脆响——“叮铃”。

这便是出击的号角!

风青的鹰爪在涅里塞肩甲上瞬间发力,强健的腿部肌肉爆发出惊人的弹跳力,巨大的双翼“哗啦”一声完全展开,搅动起下方湿润的空气。

她如一道离弦的白色闪电,直冲云霄!在高空一个漂亮的盘旋锁定目标后,没有丝毫犹豫,她调整姿态,收拢爪钩以减少风阻,双翼大张,边缘的翎羽在高速俯冲中剧烈震颤,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咻——咻——”的哨音!

那声音是死亡的预告。

就在利爪即将触碰到惊慌失措的野兔皮毛的刹那,风青的双翅猛地向下一弯,形成一个精妙的弧度,如同最老练的骑士在疾驰中勒紧缰绳!巨大的冲击力被这灵巧的缓冲动作化解大半,同时两只覆盖着鳞片的利爪如精钢钩镰般前倾、伸直,精准无比地锁向兔子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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