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淳佳摇着酒杯,点评道:“暧昧还是谈恋爱,就得是慢慢的,有来有回才有意思。心急的人就得慢热的人来熬。”
两人就这么喝着聊着,直到林周躺沙发上睡着了。白淳佳发现这人连喝多了都很安静,不闹不说胡话,只是脸色有些红。
白淳佳的体力搬不动她去卧室,好在她的沙发足够大,让她躺着睡也没问题。白淳佳去取了厚毯子过来给她盖上,转身就发现林周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亮了起来。
手机是静音,她抬眼一瞥就看到了来电人是谁,对方契而不舍地连打了三个都无人接听之后,屏幕彻底暗了下去。
白淳佳喝光杯底的酒,拿起自己的手机,边拨号边自言自语道:“哎呀,这个家没我得散。”
*
打完电话没多久,人就到了。
白淳佳看着眼前规规矩矩一身正装的白景泽,皱眉道:“你刚从谈判桌下来吗?这都几点了,怎么还穿成这人模狗样的,给谁看?”
白景泽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只问林周呢。
“人在三楼睡着呢,不叫不闹,酒品极好。”
白景泽上了三楼,走到沙发前,看着暗暗的小夜灯灯光下,那张睡得很平静的脸,大半天的焦躁烦闷都被抚平了,他在地毯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伸手隔着毯子抱住了她的腰,脸埋在她身侧,小声道:“对不起。”
白景泽声音闷闷的,从认识林周开始,她就几乎没有喝过闷酒,更从未有过喝多的情况。
白景泽待了一会儿,提出想带林周走,回半山别墅。
“不行。”白淳佳一口回绝了他,“她找我喝酒是信任我,我只是看你着急才告诉你的,哪能随便就让你把人带走了。有什么想说的,你想清楚了,明天再来。”
第二天一大早,白景泽确实又来了。只是情况出乎了她两人的意料。
才醒没多久,林周洗了澡,正愁没有干净衣服换,白淳佳拎着几袋衣服上来了,“小泽来了在楼下,这是给你带的。”
是几件衬衫、外套和长裤,风格和留在别墅的那些制服很像,简约利落,但更休闲,没那么像工作服装,还有一个小袋子里是贴身衣物,看样子全都清洗过。
林周换了衣服下楼,就看到白景泽穿得颇为正式,神情有些紧张地端坐在一楼的沙发上。他背挺得很直,手有些无意识地扣着指甲,左手手臂贴着身侧,林周眼神扫过,发现左口袋微微鼓起,那里应该有什么东西。
而她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之后,发现他呼吸声都有些乱了。他在紧张什么?
林周想了想,正要开口:“我——”
“对不起。”
白景泽的道歉把她的话头截住了,林周愣了一下,然后很轻地笑了:“我没有生气。”
白淳佳远远地看着两人相敬如宾地忸怩起来,笑了笑,去桌上翻白景泽从家里打包带过来的早餐,打算去二楼吃。
“我……想了一下,我确实无权干涉你的自由,也不希望你困扰烦心。”白景泽的神色很认真,声音有些发紧,伸手从身侧的包里取出一沓文件,递过来。
“但如果你以后真的要离开,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念想。”
林周接过那一沓文件,以为是什么合同,她打开看了一下,随即扶着还有些不清醒的脑袋懵了半晌。
那不是合同。
“这……结婚协议是什么意思?”
拿着早饭正在上楼的白淳佳一口咖啡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