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鬓秋慢悠悠踱步过来,刚一走近,面前的老人就安静下来了。
“说完了?说的什么?”他抱着手臂用手肘撞了阁颂一下。
阁颂跟他不过前后脚,也是不知道他们先前在说什么,不过根据小佳刚才抱怨的两句,能猜测出是这个老人说了些什么玄乎的拜神事宜。
这些对小佳他们来说可能是些什么古怪又无用的叮嘱,但对阁颂他们来说却是重要非常。
他们被动进入阴世界,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只能从别人最终猜测回到阳世界的条件。
赵承业和小佳已经收拾好了行囊,他们预备上山一整天,带了很多食物和水,相比之下阁颂和徐鬓秋真是轻装便行,两个人才只有一个包。
临走时小佳看了他们好几眼,忍不住提醒:“阁颂,你们还是带些东西吧,到了山上可不好找食物。”
哪里是不好找,一群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上这种挨着小村庄的不知姓名的野山估计都是头一次,上去别说是找食物了,能全头全尾回来都算好的了。
果然梦里的事不能深想,搁现实里谁会为了万把块钱去找一个只存在于众人口口相传的“人”啊。
“带什么带,气都气饱了,说知道那东西是真丢了还是进了某人的腰包?”
阁颂一个没看住,徐鬓秋已经找了个小木凳坐下了,斜了赵承业一眼,只把后者一张脸说得通红。
阁颂不清楚徐鬓秋怎么会对赵承业有这么大意见,他的神色虽是淡淡的,细看眼神和微微提起的嘴角却能看出一丝大仇得报后的快意。
“鬓秋哥,咱们还得从他们嘴里问刚才的老爷子说了什么呢。”
言下之意是得收敛着点。
那只这一句话就把徐鬓秋点燃了,噘嘴不满道:“你什么意思,和着是想帮着他们让我受委屈?”
“我可不是吃亏长大的,惹我不痛快就分手,这日子能过过不能过离。”
说罢背包一甩给阁颂扭头便走,徒留阁颂一个人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落在别人眼里就是被说得无地自容。
赵承业在一边目睹了全程,原本涨成猪肝色的脸因为有了阁颂作伴也慢慢恢复原样,四下张望了下,见徐鬓秋已经往树林里去了,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赵承业走到阁颂身边。
“阁颂你也别太伤心,鬓秋她从小这样子惯了,手里又有钱,有点大小姐脾气也正常。”
赵承业说着轻拍一下阁颂肩膀,唏嘘道:“就是现在家道中落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上次我还看见他从一辆豪车上下来了,主驾那人看着有点面生,可能是什么司机吧。”
“嘿,这年头司机都能带上百达翡丽了。”
阁颂原本还能仔细听着,这话一字不落全进了耳朵里,奈何赵承业越说越来劲,阁颂不是傻逼,自然能听出来他正在挑拨自己和徐鬓秋的关系。
挑拨关系还不算,这还直接造谣上了。
阁颂眉头越皱越深,腮帮子都因为咬牙紧绷起来,没忍住呛他一句:“什么车?”
赵承业嘴边一抹微笑僵住,看似贴心的脸面有些挂不住,磕巴问了句:“什么什么车?”
“就是你刚说的看见鬓秋……”阁颂咬了下舌尖,继续,“就是鬓秋姐下来的那辆。”
“啊,这个啊,我觉得告诉你你也不知道。”
“说。”
……
赵承业:“保时捷。”
阁颂给自己整了整衣领,轻哼一声把徐鬓秋留下的背包背上,他也没心情跟他继续周旋了,半点有用的东圃吐不出来,就是个只顾造谣的蠢猪。
“哎阁颂你去哪里?”
阁颂步子迈得又急又快,有意跟他呛声:“去追对象。”
身后赵承业的步子明显加快了:“阁颂,我上次可能是看错了,可能是个跟徐鬓秋长得差不多的女生吧,哎好像就是看错了,那女生没鬓秋好看……”
徐鬓秋新换的衣服是一件紧身的破洞牛仔裤,上衣是一件涂鸦衬衫,被他把袖子捋到了小臂中间,看着很文艺。
阁颂追上来时他正找出来两根棍子,在棍子上面绕上了布条,做成了两根简易的登山杖。
两根登山杖长短差得有些多,阁颂下意识要接那根短的,被徐鬓秋打下了。
“你用这根。”
他把那根长的给阁颂了,阁颂伸手接过,把那个短出一截的棍子跟他比较了一下,问:你这根太短了,得劲吗?”
徐鬓秋把登山杖颠了两下,左看右看都很满意,抬头看他一眼:“谁说我要用这个了?”
他一伸手,把登山杖递给了站在一边的小佳。
小佳模样清秀,愣了片刻才接过,朝他们靠近了一段距离:“谢谢。”
徐鬓秋从树干上直起身,拍拍手:“只是顺手多做了一根而已。”
“那也要谢的。鬓秋,我们确实没撒谎,你的行李真的是不小心丢的,当时在旅馆登记的时候耽搁了一点时间,旅馆人来人往的,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被别人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