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叙白摸不着头脑,江冉便指了指她的手机,“江海银行,去看看。”打开手机,点开蓝绿色的银行软件,她没有随时查看余额的习惯,况且每次有汇款打来软件都没有提示。
林叙白也曾为此困扰过一阵,但确实不会对生活造成什么影响,倒也无所谓了。
而没想到,这次她却错过了这么多。这个月除了按时打来的资助款和实验补贴费没有额外的金钱收入。
她便点开上一个月的账单。
当十万又十万金额的交易分批汇进账户余额堆砌满一页,她不由在心中感叹,默数着总额。一共一百万。
林叙白有些混乱了,她抬头看看江冉清冷的美貌,又垂首盯着庞大的数额发呆,她又气又想笑。
“这算什么?嫖……”
“哎,”江冉眯着眸打断她的话,“谨言慎行,我们可都是合法好公民。”
什么好公民?
林叙白出力,江冉出身又出钱?
她觉得可笑,有钱人玩得就是花。
“我把钱退你。”
“你的银行卡限额一万,你要给我转一百次吗?”
林叙白又被气笑了,江冉说得没错,这张卡是她自己去办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学校办的卡都有五万的限额,这张卡却只有一万,偏偏江冉又给在这张卡里。
“我给出去的钱,没有退回来的选项。”
车后来了光亮,江冉直起了身子,将车朝停车位开去,给后车让出了路。
林叙白覆在手机上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将手机收起,“那这笔钱,是什么意思?”
她记得那晚江冉说的话,“你可以向我索取钱财,其他的,我一律无法答应你。”
直到现在都历历在目,林叙白并没有主动向江冉索要,那送来的这笔钱便犹如侮辱。
江冉看着林叙白的眼眸,那里的情绪复杂,如果说那夜江霂表露出来的是愠怒,那么今夜林叙白的眸中满是厌恶。
“你可以把它认为是‘劳务费’,”江冉接纳林叙白的神色,将视线移开,开启副驾驶位车门的锁,随着车内清脆的上锁声,她轻轻地笑着,“如果觉得太多,我不介意你再来一次——就当,是我需要你。”
“啪”,巴掌划破两人凝滞的空气,卷着劲风扇在江冉的左脸上,声音沉闷而响亮,用了些许寸劲。
江冉的金发遮住了她一边倒的脸庞,火辣而红热的肌肤触感在她的意料之中。
换做之前,她的阿霂是怎么也不会反抗的,她很满意。
尽管口中尝到了甜腥的气息,她还是笑了起来。
“疯子!”林叙白痛斥着,自主去按了解锁键,而后头也不回地下车,将门摔得彭彭响。
打在自己脸上江冉觉得没什么,但是摔车门,实在是让她心疼,她颇为无奈地看着离去的林叙白,收回视线,抽了几张纸去擦有些裂开的嘴角,当红色星星点点落在柔软纸面上时,自己这的车门轻轻弹开一道小缝。
江冉扭头去看,刚走的那人儿此刻正站在外面,只是环境太黑,看不清楚脸色。
弹开小缝的门随即便被大力打开。
“林小姐怎么……”问话还未脱口,门外的人便直冲冲俯下身子,急促而略显混乱的气息裹着夜间的冷包住江冉的唇,她不由打了个颤。
交缠而难舍的柔软,一冷一热,半开的车门将车内的暖意迅速带走,风吹动她们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戛然而止的是彼此相贴的身形,也是情.欲,又是一记响亮的关门声,将外围的嘈杂隔绝,车内,还是只剩江冉一人。
如果不是微花的红唇上隐隐的痛和麻,她会以为方才的吻是幻觉。她望着单元楼亮起又灭下的灯,直到视野里的女人再也看不见,江冉又在车里待了一会,她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望着面前老式的楼房,它沧桑而□□。
今天的天气很好,夜空里有星子闪烁,林叙白在背后炽热的视线消散后几乎是一路跑回家中的。
她关上门,在冷清而昏暗的环境下,捂住快要跳出心脏的胸口靠在紧闭的门上。
窗外没有车子起步的声音,林叙白知道,江冉还没有走,她会上来吗?
上来之后会做什么呢?
以后还会再见吗?
再见的话,又是怎么样的身份来面对彼此呢?
她不知道。
而江冉,也没有上楼。
法拉利启动的瞬间,引擎发出的低吼声如向这年迈的楼房宣誓自己离去的决心,尖锐地咆哮,将空气与地面都撕裂开来,化作声浪层层交叠,消失在远方。
再见。